荷包
定会温柔的抚摸着宋辞的背,轻声安慰,可是她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宋辞在她床边痛哭流泪,一步步走向崩溃。
啊!!!!
宋辞的心中在怒吼、要发疯,可是却被她极力忍着,她不想让祖母走的不安稳,所以不想吵着她的往生路,因此连哭声也压抑的低低的。
“巧月。”在宋辞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轻轻唤了一声。
巧月听到宋辞在叫自己,立刻推门进来,宋辞淡淡看了她一眼,平静道:“去宫里报丧吧。”
巧月应声出去,宋辞轻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沈岚,笑着说:“穿的那么漂亮,是迫不及待想要去见祖父了吧?”
沈岚穿的是她生前最爱的那套翠蓝色刻丝云纹织锦大袖衣,里面配着霜色刻丝兰花织锦裙。她静静的躺在那里,眉目温柔,嘴角含笑。
宋辞就这样与她对视了半晌,从梳妆台取出了几样祖母从前最喜欢用的胭脂水粉,细细为她上妆。
不知过了多久,宋辞终于完成了妆容,她将东西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上,静静坐在床边守着。她握着沈岚的手,垂眸看了一眼床上妆容精致却紧闭双眼的人,忍不住突然落下一滴泪来,笑着说:“祖母真好看,等到祖父见了祖母一定很高兴。”
说着,她侧过头用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垂下头目光温柔的看着他,继续说着话。
皇帝知道沈老夫人去世后,默默良久,命人打了一副金丝楠木棺送去了国公府,念着宋氏如今只剩下宋辞一人,而太子与宋朝的关系,便传了口谕让苏若清出面帮忙打理沈岚后事。
当郑渔找到苏若清时,苏若清正陪着太后用茶,太后听了沈岚的丧讯,直接昏了过去,苏若清本欲领了口谕立刻去国公府,但是又不放心祖母,于是传了太医,直到太后醒了才去了国公府。
临走前,太后特地嘱咐,“让他好好照看宋辞。”
等到苏若清来到国公府时,已经快到了晌午,此时国公府已经挂满了白绸,门口摆放了许多黄白菊花。
他在小厮的带领下到了前厅,此时的宋辞跪坐在蒲团上,一点点往里面丢着纸钱元宝,大厅中间停放着一副棺木,桌上立着沈岚的灵牌。
苏若清想到从今往后宋氏便只有宋辞一人,瞬间悲从中来。
“小辞……”
苏若清看着宋辞单薄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唤道。宋辞闻言便知道来者是谁,于是侧过头看向了他。
她的面色有些苍白,眼神空洞的没有丝毫波澜,神情无悲无喜。明明她没有表现出丝毫悲伤,可是苏若清却觉得心中突然一痛,他右手轻轻覆在自己的胸口,神色有些茫然。
察觉到宋辞的视线,他垂下目光与她对视,张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相对无言。
宋辞看着这样的他突然轻笑了一声,可眼神却无任何温度,只是勾了勾唇角,然后回过头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等到所有的纸钱都烧完后,她似是才发觉身后还站着人,于是从一旁的案几上抽出几柱香点上,然后递给苏若清。
苏若清接了香,拜了几拜后将香立在了前面的香案上,想到刚才巧月的话,犹豫了半晌,轻声道:“去吃些饭吧。”
宋辞闻言一怔,抬起头看向了苏若清,触及到他充满担忧的眸子,拒绝的话在喉咙滚了滚,最终点了点头。
苏若清见此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立刻让巧月把饭端了上来,宋辞接过碗,就这样和苏若清站着用完了饭,然后又跪坐蒲团上。
苏若清见她如此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于是出去把管家叫了来,商量着如何置办沈岚的身后事宜。
“回太子殿下,这些事宜小小姐都已经安排好了,如今正在焚烧老夫人生前的衣物。”
苏若清没想到宋辞的执行能力那么强,听了这话后不禁一怔。
最后,当他看到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时,直到沈岚入土,招待宾客,都没有出过丝毫差错。
心中的惊讶化为了浓浓的欣赏之情,他看着面前没有任何表情的宋辞,只觉得他的父皇多虑了,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他不来,凭着宋辞的能力也不会让国公府出乱子。
沈岚的丧事结束后,按理说苏若清应该就不必留在国公府了,但是他刚回宫复完命,太后又降下懿旨,让他去国公府多待几天。
他和太后说这于礼不和,太后却笑,问道:“不是你说要把她当妹妹看?要护着她吗?如今府里只剩下她一人,你就这样放心?”
苏若清无奈道:“她和别人不一样,你不要太过担心。”
太后却怒了,“再不一样她在哀家眼里也是孩子!你若是不去,哀家便让承旭去,想必他一定乐意。”
苏若清拗不过太后,又担心她真的会让苏承旭去,于是应了下来,说:“孤去,孤去行了吧。”
太后这才消了气,让佩云将事先准备好的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