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
何为意和曾若初端坐在坐在马车里四目相对,却一句话都不愿意与对方说,车厢内静得可怕,外边沿路商贩的吆喝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马车外,车夫似乎也感觉到这尴尬的氛围,奋力挥动着皮鞭,试图加快步伐。
没过多久,何为意的叹息声一个接一个,终于没忍住打破了安静的局面:“我是做错了什么吗?云绮怎么突然这样了?”
曾若初将手肘搭在了车窗上,手拖着下巴,默默地看着沿途的风景,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问你话呢?你行行好给我个提示成不成?”何为意啧了一声,将声音的大小轻微提了提。
“她没怎么。”曾若初慵懒地回答,眼睛却一直盯着窗外,“只是我以后不想再毫无原则的帮你去追云绮了,你若是不乐意把我义妹这个名号收回去也成。”
何为意没料到她今日也会如此反常,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便小声嘟囔道:“你之前也没怎么帮过我啊,认你做义妹也只是想借个名头和云绮见面而已……”
曾若初庆幸地轻叹一声。
还好大小姐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根据其他人的描述来看,大小姐是有些傲气在身上的,连宋城都敢怼,估计也懒得搭理何为意。
合情合理合人设。
何为意认命地长叹一声,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绝望的忧郁。
曾若初有些受不住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嫌弃地岔开话题:“先暂时别管这些了,马上就到袁府了,你快和我说说袁家的关系。我代表的可是你何为意的义妹,你就不怕我丢你的脸?”
事关自己的脸面,此事非同小可,何为意立刻恢复了几丝神智,挺直腰板,一本正经地给曾若初解释着。
其实这次袁家一早就邀请了何为意的父亲何元祐,那日袁熙的邀请只不过是逢场的客套,可就在上周何元祐因为一批货物出了问题去了外地,一时间赶不回来,只好由何为意代为参加。
袁家是整个上京城有名的茶商,家境殷实,但袁家家主袁力并不满足于此,而是一直致力于让袁家的下一代考取功名入朝为官。
好在袁氏族子争气,袁力的长子袁丰早年参加科举得了官位,如今担任澄郡知府一职,现已在澄郡娶妻生子;袁力的次子袁熙早年虽没展现出什么念书的天赋,但这些年却跟开了窍似的,学习突飞猛进,前些日子竟也考取了功名,成为了今日宴席的主角。
不仅如此,袁熙的堂兄,也就是袁家二当家袁忠的独子袁启早些年也是有名的神童。
除此之外,袁熙还有一位姐姐袁玥,因为身体原因无法生育,家人生怕她日后嫁去夫家受委屈,索性就不让她出嫁了。自此袁力将所有做生意的法子都教给了袁玥,为的就是让她留在袁家操持家业。
曾若初砸了咂舌。
她想起自己的同学在念大学的时候就被家里催婚,不由得感叹这袁家人的思想比现代的有些人遥遥领先。
就这样,袁氏家主的两子一女,袁氏二当家的一子,都多多少少取得了一些建树。
何为意刚和她说完没多久,马车就停下了。
车外隐隐传来一些道喜声,曾若初知晓他们这是到了。
“吱呀——”
车夫打开了车门,几位侍女打扮的女子也迎了上来。
曾若初在侍女的搀扶下跳下了马车。
眼前府邸布局规整,从外边看里边似乎还有几处阁楼,红墙绿瓦甚是奢华。
将这些尽收眼底的曾若初不由得在心里砸了咂舌。
这是真有钱啊,怪不得历史书上说盐铁茶的买卖都是肥差。
“哎哟,这位便是何家公子吧?还真是与何兄一样!简直是一表人才!”
一位穿着考究、身形略显肥胖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
曾若初眯了眯眼,大约猜到他是袁氏家主袁力。
何为意再次收起了自己刚刚在车上慵懒的模样,双手交握,认认真真地向袁力弯腰行了个礼。
曾若初也学着昨日在百花楼瞧见的那些淑女的模样行了礼。
她发现何为意此人在熟人面前就是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但只要在正经场合就会把自己伪装成世家公子。
袁力似乎注意到了曾若初,笑着询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是?”
“啊,这位是我家的义妹曾若初。她才来上京没多久,一直说想见识见识上京的宴席,我今日便带她来了。”何为意隐去了和袁熙在百花楼碰过面的情节,一本正经地胡扯着。
“甚好,甚好!”袁力摸了摸胡子,“只是今日我本想与你父亲好好喝上一壶,谁知他偏偏去了外地,真是可惜了我备下的好酒。”
何为意笑了笑:“无妨,今日我来了,便有幸替家父好好品一品袁伯父备下的酒,必定不会浪费伯父的一番美意。”
“好好好!待会儿你可得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