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明德帝略作思考道:“罢了,便依你,众卿可有异议。”
御台下百官噤若寒蝉,人人对明德帝的决定感到诧异。
明德帝宽厚仁慈之名在外,可到底是一代君王,而大禹上下国泰民安,单单靠仁慈不足以将国家治理的仅仅有条。
而今对败坏朝纲者心慈手软,不符合明德帝以往处决的手段。众人各怀鬼胎,有人盘算着要不要伸张一下正义,有人则在考虑秦实满有通敌卖国的嫌疑,罪名未定,如此草草收场恐有后顾之忧。
肖启成的目光集中在太子身上,半晌悄悄移向高座在龙椅上的明德帝,不严察案件内情匆匆收尾,更不累及家人,君主啊君主,今日怎的心慈手软起来。
肖启成紧了紧手中笏板,准备上前去发表意见,突然听到御史梁声知奏道:“禀君主,臣身为御史,对朝中大小官员有些了解,秦实满平日节俭清白,未有敛财之能,况案情来龙去脉尚未清晰,还望君主明鉴。”
张元奉眯着老花眼看向梁声知,道:“梁御史有心,昨日刑部已将案情捋的一清二楚,并已结案。”说着朝周胜意看去,叫了声:“周大人。”
周胜意不敢有片刻耽搁,持笏拜下:“禀君主,秦实满一案性质实在恶劣,臣按照他留下的遗书反复盘查对照,确实同遗书上所写无二,此案件朝中上下都颇为关心,毕竟死无对证,臣对此不敢松懈半分,昨日正愁眉之际,两个巡街的小官送来一具尸体。”
“尸体是昨夜大雨时送来的,恐与大火案有关,故臣亲自搜查一番后,在胸口衣间找到一块玉。”
玉!姚商宇对玉这个字格外敏感,尤其是在太清殿上,他方才脸上看戏的笑容来不及褪去,眼神却瞬间僵木。
姚商宇深感大事不妙,微颤的将眼前笏板偏移几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周胜意从怀里掏出一块通透莹润的玉。
“君主。”周胜意将玉举过头顶,道:“正是这方墨玉,恐涉及人员身份特殊,臣不敢妄下定论。”
明德帝无澜的目光扫视座下,众官忙着将头埋得再低些。
刘秀取过墨玉呈至明德帝面前,明德帝看了一眼,对周胜意道:“继续说。”
“据两个小官说,巡街时发现一身影鬼鬼祟祟从五殿下府中跃出,以为是对五殿下不利之人,便去追捕询问缘由,谁知那贼人二话不说就拔刀相见,两人只好合力将其诛杀,后将尸体送往刑部。”
竟牵扯出皇子,堂上哗然一片,意味不明的眼神纷纷朝姚商宇投去。
“父皇。”姚商宇立时被恐惧占据,脑中茫然空白,跪倒在地慌不知言,叫了半天才说出囫囵话:“父皇明察秋毫,日前穆府宴客,那日大家玩的尽兴,回了府儿臣才发现墨玉丢失,寻了几日未果,父皇不信可以问穆将军。”
此话一出,殿上安静异常。
明德帝意外,这次老五的脑子转动的倒是快,他平静的叫了声:“穆迟。”
“臣在。”
洪亮的回答掷地有声,身材魁梧的穆迟在人群中非常显眼,此时多道视线已经转移向他。
一场热闹的宴请,一块遗失的玉石,在平常不过的事,却因为不同身份的人赋予了不同的意义。
豪放的穆迟满是不屑,挎着坚实自信的步伐回望着每个莫测的眼神,此刻的他看谁都不像好人,像一个个在肮脏粪坑中扭动的虫,迫不及待地扭动着身躯往好人家身上粘。
穆迟觉得这样比喻也是手下留情的,毕竟在场的各位同他一样,披着一层官服。
“君主。”穆迟如实道:“确有此事,那晚五殿下说佩玉丢失,臣府上苦找好几日,偏是寻不到,不如五殿下借此机会问问,是不是当晚有人捡到未归还。”
明德帝道:“穆迟,可还有话说。”
“回君主,有。”穆迟拱手,直言不讳道:“臣深知墨玉是贵妃娘娘给五殿下的,意义非常,可当晚五殿下并未表明丢失的是墨玉,只说佩玉,况且臣见五殿下并无着急之色,早知是墨玉,就是当场留住众人搜查一番,能证明清白,想必各位大人不会拒不配合。”
姚商宇绞尽脑汁,吞吞吐吐为自己辩解:“父皇,那,那日与大家在兴头上多饮了几杯,吃的迷迷糊糊,回府后才发现丢失的正是母妃给的墨玉。”
不等穆迟反问这漏洞百出的话,明德帝道:“既发现是墨玉,为何不折返寻找。”
“这。”事发突然,姚商宇仍不敢相信事情快到捅到太清殿上,他嘴唇哆哆嗦嗦,说不上一个字。
“君主。”周胜意自怀中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信封呈上,道:“那尸体身上还有一封信,只是昨夜雨势过大,外封字迹已被冲刷干净,内里信纸上字迹虽模糊,好在有个字能勉强看清。”
竟还有信如此重要的东西,众官面面相看,这大殿之上,多的是惴惴不安者。
而肖启成心惊不已,幡然醒悟,这一刻他突然明白当日姚予明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