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梨叶一愣被瞪的莫名其妙,她本人也莫名其妙的心虚,流鼻血这事可不是她造成的。
瑜伯了然道:“没事,茶喝多了而已。”
“茶喝多会流鼻血。”梨叶不懂就问。
这丫头几时变得多嘴起来,瑜伯指了指壶中的枸杞子,直言道:“公子,罪魁祸首便是它。”又为梨叶开脱:“我跟这丫头说枸杞子明目,她拿了些说泡茶喝,怪我没叮嘱清楚,枸杞子喝多了容易上火,这几日气候干燥又成日喝,难免会因火气上行而导致流鼻血。”
原来如此,看来公子没有大碍。梨叶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转而又提上一口气,拿帕子的手僵硬在半空,解释道:“公子,我不知道能明目的东西会让人流鼻血啊 。”
浮令松看梨叶举着帕子没有为他擦洗的意思,他淡淡的“嗯”了一声,接过停留在半空的帕子,道:“镜子。”
梨叶反应过来,伸手道:“公子,还是我来吧。”
浮令松道:“不用。”
梨叶不好意思的收回手,捡起被丢在地上的书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我去拿。”
瑜伯一面收拾药箱一面左看右看,然后深深为梨叶感到担忧,这丫头在公子身边有些时日了,察言观色方面怎的毫无长进,幸而公子和善不计较。
“公子。”梨叶将铜镜双手奉上。
“拿起来。”浮令松面对铜镜道:“往前些。”
“哦,好。”梨叶按照吩咐赶忙往前紧走两步,将镜子对着浮令松。
浮令松道:“可以了,莫动。”说着他先是照着镜子看,待看好后慢条斯理用帕子擦拭,完全没有接过去的意思。
梨叶恭恭敬敬地端着一方小镜,稳稳当当地站着不敢有丝毫晃动,因而她的小臂渐渐发酸,看着镜子上方露出光亮的额头她不敢有丝毫松懈。
看到这番情形,瑜伯快速收拾好药箱挎在肩上,道:“公子,泡菊花喝上两日便可,然菊花茶仍不可多食。”
浮令松停下手中动作对瑜伯笑道:“菊花性凉喝多亦伤身,这个药理常识我懂得。”
“嗯。”瑜伯道:“那公子,告辞。”
怎的就走了,梨叶绝望。
浮令松道:“可听见了。”
“听见了。”
“记住了。”
“记住了。”
镜子里自己的脸细微的晃动,浮令松抬起头瞧她,道:“可干净些。”
梨叶忙肯定道:“完全干净了。”
浮令松道:“好了。”
刚刚血流的急,浮令松衣衫也沾染上血迹,看得不免人心发慌。
梨叶问的小心:“公子,我给你打盆水洗洗脸吧,衣服也需要换洗一下,不然这血迹就洗不干净了。”
浮令松低头一瞧,衣服好几处都滴了血,他点点头,道:“擦擦额头的冷汗。”
“好。”梨叶答应了爽利,心想着方才没眼力劲,这下好好的献把殷勤。
梨叶一门心思献殷勤,全然没有听出话里重点,犹豫了一下,执起自己的袖子给浮令松擦汗,还贴心问:“公子,你可是热了。”
浮令松用食指和无名指挡住她即将落下的手,问道:“你做什么。”
“公子不是让我擦汗吗?”莫非她会错意了。
浮令松不觉轻笑出声,道:“我让你擦的是冷汗。”
“啊。”梨叶当即抽回手,支支吾吾道:“冷,冷汗。”
啊!是她的冷汗。
最后梨叶把浸了血的帕子拿来冲洗,因为被搁置片刻,到底又添了新的痕迹。
“帕子啊帕子,你可真是命运多舛。”
倚楼有人在大庭广众下被当堂刺杀身亡,骇人的消息当晚传遍茗安城的大街小巷,大到达官显贵小到市井民众无不在谈论此事,猜测死者和作案者的身份,尤其作案者的身份被传得神乎其神。
说这舞姬身份非比寻常会些妖法,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仅成功得手,最后愣是化为一缕烟雾消失不见,只余下地上一摊衣物任人遐想。
就算是倚楼训练有素的护卫,连舞姬的影子都没见着。
总之一天之内,倚楼之事一传十十传百,并且越传越是离谱。
此时的倚楼被官兵封锁把守,曾经辉煌风流之地今已无人敢靠近。
吴童拖着疲惫的身子,忐忑不安的回到肖府,回禀过后等待肖启成的呵斥。
肖启成负手立在池边,一天一夜过去,一次次无果的消息使他失去耐心的同时也没了发火的耐心,良久才切齿道:“到底是谁跟我过不去。”
韩俞俞道:“也不一定是跟我们过不去,个人恩怨也未可知。”
肖启成回头,怫然不悦道:“个人恩怨!两天前我才与那个掌事人达成约定,便有人来取他性命,还是个身手出神入化的女子,你跟我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