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脸色如常手上也没见红,该是无碍的,若他因今日之事生气赶我下山,一时间还真无处可去。”
梨叶低头凑近,看着溪中映出自己的模样,有生以来气色都没这般红润过,脸颊比先前饱满些,面上不似从前发黄毫无光彩。
梨叶捞起帕子拧干,擦额头汗水时猛觉不对劲。
这是浮令松的帕子,就在刚刚还擦了他的手。梨叶在溪水中反复浣洗帕子,末了甩干水把帕子平整的铺在石头上凉晒。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子上,梨叶觉得慵慵懒懒,不禁感叹从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半年时间下来,只觉身体贪懒思想也懒,自己还颇为享受当下的生活,不争不抢悠悠然然,随心所欲。
果真不假,有足够的银两就是好,若有朝一日离开逸山,怕是没有心思争取追逐些什么,只想安安静静找个舒适的地方好好闲散生活,自给自足。
到了饭点也不见梨叶,浮令松看武宜在院中踱来踱去,便道:“去寻寻梨叶,马上吃饭了。”
武宜走了大半个宅子,愣是没找着梨叶,心中憋闷,想着爱吃不吃,转了头就往回走,临近溪畔听见水流声,鬼使神差地过去。
走近一看,梨叶就地卧着,武宜数落道:“你是猪吗?皮糙肉厚?公子可说了姑娘家家仲时节夏也不能往山石上躺。”又怨怪的问:“不觉得凉吗。”
梨叶正规划未来自由生活,被劈头盖脸的一通骂泼了一头冷水,顿时弹起,一个回旋踢上去,看清来人紧忙道歉:“对不起,我,条件反射。”
武宜灵活地躲避,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不计前嫌拉梨叶起来,道:“走吧,吃饭了姑娘。”
梨叶道:“阴阳怪气做甚。”
武宜皮笑肉不笑,道:“公子等着您用膳呢。”
梨叶一愣,道:“我几时跟公子一起就过餐。”更不要说公子等她吃饭。
武宜拽着梨叶,费劲道:“云公子来总要我们陪着吃饭。”
“是吗。”梨叶由着武宜拽,小跑跟着走了几步,灵光一闪道:“等会儿。”
说着反身跑到溪边,捡起已经晾干的白色帕子,拿在手里抻了抻,折好塞进胸口,对武宜道:“为什么非要我们陪着。”
云公子讲究真多,吃鲜果,问些莫名其妙的话,与他的气质既相符又不符。
武宜似笑非笑,乐呵呵道:“人多热闹。”
梨叶将信将疑,总觉武宜笑的不怀好意。
说话间两人到了雨阁,院中饭菜已然备好,就等他们回来。
“公子,云公子。”梨叶走到前,行了礼,这番前所未有的待遇叫她忐忑不安。云明亦回礼,道:“坐吧。。”
浮令松也道:“坐。”
两人入座,坐在下首,与浮令松云明四面相对,饶是梨叶内心做了准备,见这场面,简直太不习惯,多多少少有些如坐针毡。
武宜时刻关注着梨叶的反应,脸上憋笑明显,浮令松瞪了他一眼后才有所收敛。
两人坐定,浮令松道:“吃饭吧。”
桌上全是素菜,青青绿绿寡淡的很,梨叶夹菜的空顺势扫了眼武宜的桌子,与她的毫无差别,暗暗低头抬眼睑,对面浮令松桌中饭菜和她的一模一样。
梨叶的眼是往上翻看,武宜则斜视着双眼看,揪的浓眉顶的老高,瞧着梨叶的小动作强忍笑意,一个劲的往嘴里扒拉饭,此刻就数饭最香。
为掩饰自己的小动作,梨叶也是低着头一个劲扒饭,不过比之武宜雅观不少。
梨叶猜想这云明莫不是还俗的出家人。
当即又否认,不像,出家人脸面上多祥和慈善,云明身材颀长清癯,气质淡然,举手投足间颇有仙风道骨之味,极可能是修道之人。
上座的浮令松清咳两声,武宜进食姿势立马端正,装模作样的扒完碗中米饭,才放下筷子,就听浮令松轻呵道:“不可浪费。”
同在上座的云明,一心吃饭菜,丝毫不为周边发生的事所动。
武宜极不情愿与自家公子心领神会,因为那盘中剩余的青菜太多了,固执的云公子又不允许加饭,说什么点到为止。
没了软香的米饭作陪,盘中青菜食之如同嚼蜡,武宜吃的委屈连连,心道:‘下次让厨房炒菜放些猪油’见云明细嚼慢咽吃的投入,暗里直呼罪过,只盼望云明少住几天。
梨叶庆幸碗中还有米饭,夹了菜来吃也适口,她本就不挑食,只不过住在山上这些日子,吃惯好的,拿之比较确实无味。
饭罢,武宜赶忙拉着梨叶跑出来,嘴上一个劲的道:“快走,快走。”
“哎,你慢点!”虽只有七分饱,但刚吃了饭不能急行,梨叶气喘吁吁,道:“我肚子疼。”
武宜总算松了手,扶着树顺气,解释道:“不是,要,要不跑,你我今日,便促膝在廊下打瞌睡吧!”
梨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