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谁来
哈夫丹将几人带到一处简陋的丘丘人营地,然后又再次失踪。
搜查了一番之后,只找到了一枝白色的花,似乎已经干瘪了,不过神奇的是并没有枯萎。
“这么深的地底也会有花吗?而且……”
荧惊异于这一枝花的存在,又发现这花似乎和自己头上的花一模一样。
“是坎瑞亚的国花———因提瓦特,曾经盛放于坎瑞亚大陆的每一个角落。这种花的花期原本只有两周,可若是被人折下带离坎瑞亚的土地,花瓣便不再生长,而且变得十分坚硬。直至回到故土之中,花瓣才会重新变得柔软,最后抿于尘土。所以因提瓦特也象征游子,寓意着故乡的温柔。”
唯一的坎瑞亚人戴因承担了解释的工作。
“可这种花从我苏醒的时候就已经带在了我的头上。”
荧走到花旁边蹲下来,伸手去触摸这枝因提瓦特,花瓣入手果然有些微微的坚硬,她感到眼前微微一花,然后陌生的深渊使徒映入了她的眼帘。
然后是她的哥哥站在另一侧。
他们又在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王子殿下,您终于同意了。过分专注地投入对抗天理之大爷,反而淡忘了复国的使命。的确,我不该如此优柔寡断的。”
“装置即将完备,等待殿下您的吩咐。”
“有多少把握?”
“理论上的可行性,大概……”
“算了,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呵,我们不也是一样么,早已身处深渊了。对他们而言,与其活的毫无尊严,不如早日回到循环之中。不要让他们继续背负那些莫须有的罪孽了。”
“您的决断,是教团的荣幸。”
冷漠的声音戛然而止,空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往外走,他路过荧的身边,与她擦肩而过。
明知是幻象,明知是虚假,荧还是不由得伸出了手试图挽留空。
“你看到了什么吗?”
注意到她反常的动作,明月询问着荧。荧据实以告,明月一只手摩挲着挂在胸前的玻璃瓶子,一边皱着眉思考。
“他们是有什么装备能够净化这里吧,是之前看到的装置吗,就是池水下方的那个?”
“他提到了复国?”
明月没想到头绪,戴因又提出了一个疑点。
“他说,这是使命。”
“这个顽固的家伙,还没有放弃。看来他是打算借由这一地点净化丘丘人身上的诅咒,令他们复原,以此作为坎瑞亚复国的根基。毕竟……没有国民,就谈不上国家。”
戴因哼了一声,似乎对空的这种做法很不屑。
“有成功的可能性吗?”
明月倒是没有否定,反而询问成功的几率。
“百分之一都没有。绝不存在救赎,诅咒是不可逆的。强行祛除诅咒的话,除了痛苦,什么也不会得到。所以,要保持清醒,要反复告诉自己,那些已经不是人类了。执着于此,投入过多感情,只会越陷越深,最终像他们一样,陷入名为伪善的污泥。”
一向冷静的男人似乎终于掀开了他隐秘情绪的一角,显露出了他此刻的愤怒。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荧不为所动,没有受到他的情绪感染。空是她的血亲,她不会因为别人的话对他产生怀疑。
戴因有些意外,随即又一副想通了的表情。
“无妨,他是你的血亲,你不信我也情有可原。既然意见不和,不如……”
一只手拍了拍荧的肩膀,荧回头看到明月温柔的眼神,蓦地冷静了下来。
“等等,这一次我相信你。”
戴因这一回扎扎实实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百分之一的可能得到救赎,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痛苦死去,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发挥其他生命做出这样的选择。更何况那些丘丘人,原本已经找好了自己的归宿。”
荧的表情逐渐坚定了起来,在与明月一起的旅途中,她已经渐渐学会了自己观察世界的一种方式。
“我也绝不能容许教团以如此独断的行为,来践踏哈夫丹他们的遗愿。”
戴因同样有不能放弃的理由,于是几人一拍即合,决定接下来的时间里短暂地结盟。
教团的装备大概已经在启动,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地面的震颤。以及,几人刚刚停下脚步就追了过来的深渊使徒。
“这次一定要彻底的,将折磨着人类的诅咒清楚掉。”
之前一直逃跑的使徒似乎也有自己的信念,嘴里默念着自己的愿望冲了上来。戴因游刃有余的和它交手,甚至还能出声奚落它。
“如此可笑的意志,值得你用生命来拖延时间吗?”
“你们的装备如此简单且粗暴,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们了。”
深渊使徒不是戴因的对手,很快被清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