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街边是一排排琳琅满目的小贩，那些古老的木头窗户承载着记忆。

人们挤挤挨挨地穿行在熙攘的人群中，嘈杂的声响中充斥着各色人物的呐喊和小贩的叫卖声，浮躁和喧嚣掩盖了街道的本质。

祁霖行走并不方便，两人只能易去容貌，扮作普通人家兄妹。

言涵推着祁霖，走在街道上，她时不时抬头仰望天空，手中拂去扫过脸颊的风，周围孩童嬉闹，时不时撞到言涵，但都会懂事的道歉。

“言涵，你可曾听闻一种市井手法，孩子从小用醋泡手，只为柔软灵活，然后，在街道上同他人相碰，便能轻易顺走他人荷包。”

言涵不以为然，伸手去摸自己的荷包，但心情突然像一池荡漾的浑然，恍若失魂，茫然不知所措，摸遍口袋也未找到荷包半分影子。

“那你又可曾听闻，出去当扒手，也要当心被别人扒。”

祁霖浅笑，像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化解了一切的阴霾，他指尖夹着荷包，在言涵面前晃了晃。

言涵不敢相信，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连声道谢，直到荷包切切实实回到手中，她来回翻看，确认一分一毫不少之后才重新藏在袖中。

“那些孩子跑来跑去，是也想顺走在下的荷包，偷鸡不成蚀把米，来回的令人心烦，我就顺手拿回来了。”

言涵不禁对祁霖重新正视，就像重新打开了一扇窗户，本以为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没想到挺有本事。

“那万一你拿到的不是我荷包怎么办。”

“那就给放回去呗。”

言涵高兴，一时忘乎所以摸了摸祁霖的头发。

突然，仿佛时间停滞一般，言涵思维瞬间空白，笑容也僵在脸上，转瞬她脸上微微泛起绯色，仿佛有一层薄纱笼罩在脸上，恨不得当场变成个蘑菇。

为了缓解心中饭尴尬，言涵快步走到糖葫芦贩前，在背对祁霖的地方不住的用手拍打烧的通红的脸。

祁霖在后面添油加醋，甚至要一个带水果的，丝毫不觉羞愧。

人们为了一口甜蜜，队伍的长度依旧在增加，闲暇之余没有手机消磨时光，可她心头突然一阵惶惶然。

她回头看去，哪儿能见祁霖的身影，可祁霖作为双腿残废，怎么可能自己走，一时间空气中似乎都弥漫了紧张的气息，仿佛即将迎来一场雷暴，等言涵回头方才的小孩和祁霖都一并消失，她看着四周忙碌的人们，感觉自己的世界已经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的声音都变得微不足道，仿佛在遥远的尽头，再也听不到，言涵握紧双拳，尽力试图压制住内心的不安和惶恐，但那种感觉却一次次地涌上来，顿时她感到自己呼吸急促起来。

言涵语气焦灼起来，纵使是个残疾的王爷，这要是有闪失她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惶恐的感觉如同一只迷失的小鹿，在内心中跳跃着，难以安定。

跑到离开时的地方，言涵对卖纸筝女人问，可对方连连摆手让她离远点，别扰自己生意。

紧接着问了一连串的人，可每个人的态度都如出一辙，让言涵顿感人情薄凉，直到拄着拐杖的叫花子颤颤巍巍走到言涵身边。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破败不堪，腿裤上还沾着泥浆，身子瘦弱的如同一根稻草，乞讨的钵里只有几个铜板和小石子。

“嘿嘿，小姑娘，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叫花子一开口，言涵就闻到一股恶臭，她准备将人赶走，言涵转念想到乞丐的信息网才是最全的。

言涵急切询问，还没等叫乞丐做出给钱的手势，言涵豪横的将荷包从怀里拿出来故意在手上掂量几下，里面银子的碰撞声清脆悦耳。

乞丐顿时眼前一亮，指指身后的方向，言涵顺手将荷包远方一扔，拔腿向巷子跑去。

小巷阴暗潮湿，仿佛永远没有得到阳光的滋润，墙壁漆黑滑腻，地面潮湿滑滑的，蚯蚓爬过的痕迹依稀可见。

越往进走言涵越觉得在匡她，可别无他法。

视线流转，言涵跑过小巷中的一条岔路时，她突然停住脚步。

岔路的尽头，房屋年久失修，墙面凹凸不平，房梁已经萎缩，其正前方轮椅孤零零的在那，霎时言涵冷汗直流，她不敢想象其中后果，赶忙跑去。

“祁霖，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言涵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一阵阵的不安和恐惧在她心头翻滚，像一团团黑云压在她的头顶上，可跑到尽头后却发现只有轮椅。

一时言涵跌坐在地，指尖颤抖，如果真因为自己的坚持，导致王爷出事，那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一时喉咙变得干涩，仿佛无法呼吸。

四下并无血迹，言涵心里才稍微踏实一些，但仅以她一己之力是没有办法的。

……

王府宏伟壮观，高耸入云的围墙环抱着整个府邸，金碧辉煌的琉璃瓦顶上镶嵌着飞舞的模样，让人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