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赫前世故事（6）

，可以说是万事顺遂的他所面临的唯一烦恼。

开学列车上，他去波特的隔间耀武扬威的时候，也闻到了。他路过她的那一瞬间，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蹿到他鼻子里，让他从尾巴骨到天灵盖都颤抖了一下，浑身的汗毛都可疑地立了起来。

这导致，他挑衅波特的时候，甚至都忘了自己打好的腹稿，随便说了几句话就草草收场了。他那会儿，满脑子都是再路过她一次，搞清楚那股味道是什么。

可惜那时候，她瞪了他一眼，迅速把他们给赶出去了，香气一闪而逝，他都没来得及细细研究。

此刻，万籁俱寂，空空荡荡，也没什么人可以看到德拉科·马尔福跟这小泥巴种靠得这么近了。

于是，逼近她的他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他顺势伸手，想挑起一缕她的头发，打算怀着某种学术研究的心态闻闻看，却一时大意，忘了她对他惯常戒备的态度。

刹那间，她猛地伸手揪住他的领带，揪得紧紧地，“你想干嘛，马尔福？我警告你，别轻举妄动！”

“你这个小泥…格兰杰！你是想试着谋杀我吗？”他没想到她会用这一招，被她勒得脸红起来，呛咳着说。

“谁让你凑得这么近？”她语气里有一丝恼火，在他的咳嗽声中，猛地松了手，“我这是正当防卫！”

德拉科心虚地弯下腰咳嗽，边咳嗽边抱怨道，“你还是…女孩吗…手劲儿…这么大？”

话说回来，她从前挥拳的力气也挺大，虽然长得一副弱不禁风、柔软纤细的样子。他呛咳得惊天动地，脑子里却想着这些废料。

“你…你活该！”她生硬地说。他意图反驳她，却再度被口水呛到，导致咳嗽进一步加剧。而后，她竟胆大妄为地挑战他的底线，犹犹豫豫地开始替他顺后背了，“你…没事吧？”

她竟敢碰他！她怎么敢！

转瞬间，那种从尾巴骨到天灵盖的战栗感又来了。这次是从后背她触碰他的地方开始，极速向两端蔓延，那种暖意与颤栗交织的感觉，绵密复杂，让他油然而生出一股冲动——

他想…他想…他想干什么呢？

在她的帮助下，他慢慢止住了咳嗽，心底开始烦躁不安。他依旧俯身看着地面，轻轻呼吸，揪着自己的喉咙，觉得嗓子眼里有股要命的痒意，正入侵他的五脏六腑，又从气管蓦然冒出轻烟来。

他回头，薄红着脸怒瞪她一眼，却看到她歪着头正在观察他，那双如同猫一样的眼睛直直地望向他，那里面没了戒备，却闪着些反常的担心。

反常极了。她竟会担心他？

笑话，他才不需要一个小泥巴种廉价的担心！

他咬着牙，打算说点什么刻薄话的，或者做点什么惹哭她的事…

可此刻，他脑内的某根动脉管似乎要爆炸了，像闪电似的，霹雳而下，迫使他猛然回转了头，重新瞪视面前那张被月光浸染得苍白不堪的地毯，不敢抬头，也不敢看她。

他耳朵里产生了某种鸣叫，像是特里劳妮教授那个架在壁炉上的老掉牙的煮水壶烧开了水，发出了滋儿滋儿的响声。

他想…他想…他的手除了继续捏着自己的喉咙，还能放到哪里呢？

扯住她的头发，索性拉她到他怀里来，狠狠地搂住她，好好闻闻？或者干脆把她按在墙上，把那些乱发拨弄开，把鼻子贴近她那段白玉似的脖颈呢？

光是想想，他的血管就滚沸着唱起歌来。

搂住她，或者贴近她的脖颈？

对这个小泥巴种做这种事？

梅林啊，这无疑是疯了…

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她倒是没有像平常那样凶巴巴的，反而单纯又天真，还在帮他顺后背，拘谨的语气里蕴含着一丝令人不可置信的担忧——别扭极了，又有点傻乎乎的——她说，“很严重吗？你还能喘气吗？”

梅林啊，他一定是咳得有些大脑缺氧，判断力离家出走了。

他觉得很舒服。

她抚摸得他很舒服。

她离他这样近。她的头发无知无觉地落到他衬衫袖子上了。

棕褐色的头发，颜色如同橡树上那灰松鼠爪子里的榛子，或者黑湖边草地下的泥土，又像一块上好的甜美的巧克力。

都是一把能攥住的东西。

他想…他想…他咽了口唾沫，松了松自己的领带，大脑忽然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不明白，也不了解自己想干什么。可能是因为晚餐业已消化完毕，他又饿了。

想起她来，他总是觉得暴躁，觉得自己饿得要命。她那香气一定是有毒，他哭丧着脸，把自己的脸拧成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