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蛇群的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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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我得走了…”她慌乱地说，想要挣扎着站起身来，却被他一把按了回去。

“你要去哪里？在被我喂饱之前，你哪里都不许去。”他蛮不讲理地说，嘴角挂着让人想犯罪的笑容，“现在想走已经晚了，你都坐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没人会这样坐的，我都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违反什么规定…”赫敏扶着额头说，满脸通红。她刚刚太专注于伯莎·乔金斯的事情，乃至于忘记了一切俗世规则，现在，她才猛然发觉，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某种程度上，她成了蛇群的不速之客和狮群的叛徒，尽管她有一个不容置疑的正当理由。

“…校规里没有这一条，连《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也没有任何先例，不要把某些约定俗成的陋习当做必须遵守的铁律。”德拉科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气定神闲地说。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德拉科面有得色、心中暗喜，牢牢地扣住了她的手。

“可是…”赫敏不安地说，觉得自己又饿又没胃口，“他们都盯着我们看…”

德拉科从柔情蜜意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冰冷威严地扫视了一圈斯莱特林的餐桌，那些在她身上的视线顿时消失了不少；格兰芬多的餐桌上照例有一些愤愤不平的眼神，但那大多都是针对他，而非她的；拉文克劳的餐桌是四大学院情绪最稳定的了，他几乎没感受到什么特别的关注；还有一些灼热的目光来自赫奇帕奇，他凶狠地瞪视回去，发现还是有些皮糙肉厚的学生死猪不怕开水烫，比如厄尼·麦克米兰，正兴致勃勃地围观他们…

这些八卦的赫奇帕奇们！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赫敏身上，他懒洋洋地说，“好点了吗？”

“好了一丁点…”赫敏如坐针毡，她匆匆喝着南瓜汁，认为自己该找点话题转移注意力，“你究竟认识谁？我是指从哪里获取伯莎·乔金斯的照片。”

“哦，你不会喜欢这个答案的。你得保证不生我气。”德拉科说，吊得她胃口足足的，直到她点头同意才继续说，“事急从权，我打算跟丽塔·斯基特做点交易。”

那个令人无比厌恶、但神通广大的丽塔·斯基特一定能在最快速度内搞到照片。用“伯莎·乔金斯失踪”这件事本身跟她换张照片不是难事；虽然厌烦与她打交道，但这是最快的方式了。

“什么？”她一阵呛咳，敏感地看了看周围，才小声问，“你疯了吗？她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她才刚报道了小天狼星的绯闻…”

“没有永恒的朋友，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德拉科面不改色地说，“即便是最讨人厌的人，只要有价值，就可以为我所用。你不觉得，当务之急是利用一切资源，赶紧找到照片吗？坚守那些道德底线，能帮我们抢占先机吗？”

“话虽如此…”赫敏眉头紧锁，心不在焉地往嘴里送蛋糕，连奶油粘在脸颊上也毫无察觉——与这样满腹诡计的人交易，德拉科无疑是在玩火。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认同他这样的处事风格。

“你不可能永远只跟与你关系好的人打交道。为大事者不拘小节。”德拉科安抚地拍拍她的胳膊，意味深长地说。

赫敏心中的秩序感再一次被德拉科打破了…他的一些剑走偏锋的小手段时常会令她惊讶，这些手段无一不在提醒她一个事实——他的的确确是一个纯粹的斯莱特林。可静下心来想一想，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的确在紧急的情况下做到了资源最优化的处理。至于他有些功利性的唯结果论，她并不完全赞成；但鉴于这是为了抵抗神秘人，她又没办法剧烈反对。

事实上，出于对哈利的担忧，她难以对德拉科的方法说出拒绝的话。她心中总是凝结着一丝对于今晚比赛的不安感，这让她比任何人都急需那张照片。如果让她去破坏秩序，去在大街上抢劫丽塔·斯基特，她说不定也会做得毫不犹豫。

而眼下，这个有些不择手段的男孩正在用纸巾帮她擦脸颊上沾到的奶油，动作轻柔，眼睛里只有她，这让她怎么忍心责怪他呢？

“好吧。一会儿我陪你去猫头鹰棚。”她打定主意，不再纠结了，决定暂时性地陪她的男孩做点不择手段的事情。她不甘心地补充：“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当然。”他灰色的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露出了窃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