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塔的坦白

上的事情……”赫敏眼神飘忽地说，紧接着准备拔腿就跑。

“哎，等等！”潘西叫住她，“我早就想问你了！你手上那个蛇形戒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一个格兰芬多，为什么会戴一个这样的戒指？”

“是个礼物。”赫敏心烦意乱地说，“我真的有点着急，我得去找……”

“喂！你等等——”潘西还想审问她，却没想到这个头发乱糟糟的格兰芬多麻瓜种像只鲶鱼那样滑溜，一道烟就跑没影了。

夜半时分，赫敏终于在天文塔楼上找到了德拉科。他蜷缩在楼梯下的狭窄空间里，像个迷路的孩子，长腿委屈地缩成一团，双手抱膝，眼神空茫无措。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模样。她更习惯他懒洋洋的表情，脸上透着矜贵和傲气。

赫敏老早就知道，他有很多层面具盖在那张完美漂亮的面孔上。

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泰然自若、信心满满，仿佛什么都在他掌握之中，没有什么能难倒他；他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一派漠然，甚至称得上冷若冰霜；面对她的时候，是绅士的、周到的、温文尔雅的……

可是今天，他卸下了所有华丽的面具，打开了那枚精美蚌壳，展现出一个令人震惊的、她从未见过的虚弱甚至是胆怯的内心。

赫敏原本非常生气，因为他竟然毫无礼貌地不告而别，又让她花了很长时间去找他。

她无法放着他不管。他离开的样子太过于失魂落魄，看起来大受打击。所有的光彩都从他纯净透明的灰色眼睛里消失了，这可怜的模样让她心慌。

她几乎跑遍了霍格沃茨的每个地方去找他，可是都没有他的踪迹。她甚至死乞白咧地去求助潘西·帕金森，那个一向眼高于顶、瞧不起麻瓜种的女孩了……

如果帕金森没恰好出现在她面前的话，她甚至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偷偷去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搞点复方汤剂，不怕死地再去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转一圈了！

他让她都要担心坏了！她快要被这个不负责任的、乱跑的男孩气疯了！都已经过了宵禁了，她违反校规到处跑，冒着被扣掉五十分的风险，都是为了谁啊？

可是，当她看到他的样子，她忽然觉得内心针扎一样的痛。那些气恼和愤怒全部加起来，也没有他蹙眉的样子更重要。

此刻，如果能让他高兴起来，她做什么都可以。

“德拉科……”她轻喘了一口气，慢慢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德拉科，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他像是刚回过神来一样，看着眼前的女孩，轻声说，“赫敏……”

“是我。我在。”她与他对视，手怯生生地抚上他的手背，惊讶地发现，他的手冰凉凉的，即使这是六月的温暖天气。

“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他轻声说，眼睛似乎透过她的眸子，在看向遥远的深处，“不管你如何努力、如何费尽心机，很多事情似乎都在按照既定的轨道在走，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呢……”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赫敏奇怪地说，试图替他温暖手背，“你看问题这样悲观吗？”

悲观？不，这就是现实。德拉科垂下嘴角，他仿佛被一个隐形的重担压垮了。他将脸埋在膝盖上，不想面对这惨痛人生和黑暗现实，头一次在赫敏面前展现他的无措、悲伤和破碎。

一股心痛如绞的情绪猛然涌上了赫敏的心头。他究竟怎么了？哪怕面对狼人，他都没有这样脆弱过。

她忍不住抚摸他铂金色的头发，试图安慰他。如果是平时，她大概会说一句“手感真不错”，可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只顾着担忧他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魔王……他逃走了。”他心里堵得厉害，声音闷闷地从膝盖间传来。

“我已经知道了。那又如何？”她有些茫然。

这跟德拉科有什么直接关系呢？

这难道不是哈利更该担心的事情吗？

“那又如何…”他抬起头来看着她，嘴角挂上了嘲讽的笑，唇色泛白，“一切都完了，我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他会杀了我的……”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赫敏不解地说，“他没有理由针对你……你……你是纯血巫师出身的……”她憋了半天，竟然想出了一个她平常嗤之以鼻的理由去安慰他。

“哈利的父亲难道不是纯血巫师家庭出身吗？在他面前，纯血巫师不值一提……”德拉科嘲讽地笑笑。

“可是…你的父亲不是……”赫敏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话说出口。她记得，罗恩说过，德拉科的父亲以前支持过伏地魔。

“食死徒？”他黯然伤神地说，灰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