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和秦妈妈早早起床,又开始了去码头接菜的活计,原本并不想惊动张景丞的,小孩子嘛,多睡点,有利于长高。
可这是根本不可能的,秦臻一起身,张景丞就醒了。
“你再睡会吧,我们等会要去接菜卖。”
张景丞摇摇头,径直起身去洗漱,和秦臻、秦妈妈稍微用了早餐,跟着去码头接菜。
这天早上的江风异常湿冷,尽管早上出门前,在张景丞的提醒下,涂上雪花膏,但是才拖了两把菜的功夫,秦臻手上的口子就重新开裂了。
可秦臻还是咬着牙,闷头干活。
不干活,没饭吃呀。
去“月亮湾”的路上,张景丞罕见地有些沉默,虽然平时他的话也不多,还容易别扭,但今天他的状态就是不一样,秦妈妈也发现他的异常,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既然小孩不说,也不可能逼着他说,只能先放下不提,因为已经要到“月亮湾”了。
“月亮湾”这里的生意一如既往地好,有钱人吃的就是一个新鲜和营养,张景丞这次站一边沉默了许多,蹲在一边偶尔帮忙递递东西,找找零钱。
突然,他站起身,说了一句:“我去解个手。”
秦臻应付着客人,也分不出神来太过注意,只来得及应一声:“诶,那卫生间在……”话没说完,张景丞已经走远了。
秦臻也没多想,毕竟张景丞有嘴,可以问路,小区周围丢不了,就先回头继续服务客人,可等菜差不多卖完了,已经八九点钟了,张景丞还没有回来,秦臻和秦妈妈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那怕是蹲大号,这个时间点,也应该解决完回来了的。
秦臻和秦妈妈慌了,但是很快也冷静下来。
秦臻打算先沿张景丞离开地方向走去问问附近的商家,秦妈妈去附近的卫生间找找,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都回到摆摊的地方汇合。
而张景丞这边,他和秦臻打了个招呼,离开摊位,沿大街走,才转过一个街角,一个戴眼睛的青年已经站在那里,和他打招呼:“你好,弟弟。”
而秦臻和秦妈妈这边,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正急得团团转,回到摊位这边,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那里,是张晓芬,一段时间没见,她显得更明艳了,远远地往秦臻和秦妈妈这边打招呼,“嗨,我们又见面了。”
“所以说,张景丞是回家了?”
“是的,我们找了他好久,他和我闹别扭呢,学别人离家出走,没想到他就在你们那里,我怎么就没想到他会回去我们以前的房子那边呢?不过很感谢你们这段时间让他住在你们那里。我怕你们着急,过来和你们说一声。”
秦妈妈很善解人意:“不用客气,谁家小孩我们都会帮忙的,既然回家了,那就太好了。景丞很乖,多和他沟通,会明白父母的苦心的。”
“好,那我先走了。”
从那天之后,秦臻就再也没有见过张景丞,而且他肯定知道巷子口那个铺子的座机号码,可是他从来没有给她或者秦妈妈打来过电话,就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仿佛一切事情都回到正轨,只剩下秦臻和秦妈妈的两个人的生活。
虽然有时秦臻会不时想起他,但也只是在心里嘀咕一下小没良心,因为她知道分分合合本是寻常,这个道理,她上辈子早就懂了,不会为这些事费心神,何况她也没时间费神,秦臻和秦妈妈要开始做一笔大生意。
事情还得前两天说起,那天秦臻和秦妈妈收摊回家,正做着晚饭呢,隔壁天生妈提了袋咸花生过来,
“臻臻妈,做着饭呢。”
“诶,天生妈,做着呢,你家煮着了吗?”
“也煮着也煮着,我回娘家大哥那边得了些今年刚下的红皮花生,特别养胃补气,我给咸水煮了,特别香,给你拿一点过来尝尝,当个零嘴。”
“呀,太客气了,有多少呀,还要分这么老些过来。”
“可多!半个箩筐,我都没煮完呢,你要是觉得好吃,下次我还拿过来。”
“那真的是太谢谢了,今晚在这吃呀,我买了点排骨,炖排骨吃。”
“不了不了,家里也在煮着呢。”
一般说到这,下一个环节就该起身回家了,因为咸花生也送到了,再等一会儿,都能开饭了,可你也不吃饭,如果还坐在原地不走,肯定就是有其他事了。
现在这天生妈就是这种情形。
秦妈妈稍微一想也知道了,加了碗水进锅里炖着,盖上锅盖过来坐天生妈对面:“天生妈这是还有其他事吧,有啥事,你说吧。”
天生妈双手搓搓大腿裤,皱起眉头,咬着下嘴唇,眯着眼睛思索一会,不好意思地说:“是这样的,你知道我们家两个孩子,就我男人一个人在外打零工,这去年干的活,到现在都没能领到钱,这眼见俩孩子要开学了,又是老大一笔开销,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呀,真的是睁着眼到天亮,是睡也睡不着,我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