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开口：“先配合吃药可以吗？”

向南禾垂了垂眸：“我是不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周时洛专注开着车空出来一只手揉了揉向南禾的发顶：“知道就好。”

向南禾拍开他的手。

“知道了，都听你的。”

到了剧院门口，向南禾和周时洛挥了挥手。

“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周时洛摇下车窗。

“知道了，明天记得来医院。”

向南禾抬起手比了个OK。

看着向南禾越走越远，周时洛掏出烟盒点了支烟。

「阿禾，如果有一天我和他你必须选一个，你会选谁呢？」

“周时洛，你幼不幼稚。”

他垂下头自嘲一笑。

他初次见到向南禾是在十八岁。

当年向南禾的妈妈「齐欣」女士是他的导师，他前去拜访见到的却是十岁的向南禾。

女孩对他甜甜一笑，小姑娘宛如林中小鹿，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装着整个银河。

他时常因为课业要去老师家也慢慢和小向南禾相熟，经常帮老师去接她放学。

小姑娘人小鬼大总是拉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的撒娇就为了一支冰糕。

他也总是抵挡不住她这一招，只能认命的给她买。

“你啊你，人小鬼大的就知道跟哥哥耍无赖。”

周时洛蹲在她面前，用手轻戳着小姑娘的额头。

小姑娘对着他吐舌头，仿佛在说：「那又怎样，你还不是拿我没办法。」

她总是追在他身后喊他时洛哥哥，他也总是笑着回应。

后来他因家里要求被迫出国。

他当时的手机被收了，等他再回来已然是六年后。

他得知了老师被杀害的消息，大脑空白一片，他不知道自己走得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他也不敢去想他不在，老师走了，小小年纪的向南禾这些年又都经历了什么。

他再次见到向南禾的时候，女孩已然亭亭玉立可眼中再也没有往日般的生气，犹如一潭死水。

他的心像是被无数根针扎了一般，隐隐泛着痛。

是什么时候他对小姑娘的情感变质了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一样，居然对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动了心。

后来他开始有意无意的避着她但又时常克制不住想要见她，每每也只是远远的看一眼。

这样他就已经很知足了，他不奢望更多。

直到向南禾身边开始频繁出现同一个男孩，他内心的警铃大作。

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旁敲侧击询问时，小姑娘居然坦然承认了自己有了喜欢的人。

那是他第一次做出了越据的行为，他紧紧攥着向南禾的手腕。

等听到向南禾说疼的时候，他才猛然回神。

他是想问为什么的，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可他没有权利去质问，他又应该以什么身份去质问。

周时洛疲惫的趴在方向盘上。

得知向南禾生病的时候平日里沉稳，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他第一次感到茫然无措。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为什么这么突然。

他甚至都已经说服自己接受她喜欢别人，只要她开心就好可现在又告诉他，她活不久了。

他真的没办法接受向南禾有一天会离开的事实，他更接受不了他自己作为一个医生却救不了她。

许久之后趴在方向盘上的周时洛喃喃自语，语气满是悲伤与凄凉。

“能不能留在我身边。”

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问早已走远的向南禾说。

在十七岁这一年向南禾查出了心脏病，她的生命就此进入了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