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王妃
这样。”
他居然没有生气吗?这样的回答是沈元慈没有想到的心中突然没来由地安定下来,她顺着周景燊的话摇了摇头。
“我对女君有意,那必定不会做出格之事。只是有一事不明,女君为何拒绝于我,可是觉得我在外名声不好,配不上你?”周景燊说话时剑眉微挑,眼神却直直盯着她,为何要拒绝他?他总要一个说法好让自己死心。
沈元慈并不是这样想,她连忙开口:“王爷为人如何,我是知晓的,我拒绝王爷并不是这样原因,只是……只是心中已有了别人……”
那便是如此了,这个人不必由她说出口,周景燊心中就能猜到一二,他依旧还带着笑容,只是有些苦闷:“你所说的别人可是陶蔺?你直说就是,我只是询问,必不会对他如何。”
沈元慈猛地看向他,黑瞳倏然放大,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可她现下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如实相告了:“是陶蔺,就连发上这只玉簪也是他送与我的,故而我不能再收下王爷的了。”
周景燊心中困惑却又欣赏她回答得实诚,她连骗都懒得骗自己,他顺势看向沈元慈发间那支玉簪,细细打量。比不上他手中的,但的确也是个好物,与沈元慈十分相称。
由此可见陶蔺也是用了心的,对沈元慈是极好。他们认识在前,情谊比之自己更加深,况且陶蔺满腹诗书,他方才在曲水流觞时也是见识过了,和沈元慈一个佳人一个才子当真是相配。
而自己若是插足又是什么?倘若沈元慈心中没有旁人,那他必不会轻易放弃,可如今人家两厢情愿,他不想勉强,既得不来沈元慈的真心,恐怕还会遭到她的反感。
如此想着,竟觉得自己今日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惹人滑稽。
于是深吸一口气,将烦闷强行咽了下去,又恢复了往日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笑道:“原来如此,是我今日唐突了女君,女君便当今日之事没发生过吧。”
他向沈元慈深深作揖后信步离去。一个女子而已,他武安王想要什么样的没有?还不至于非她不可。
徒留沈元慈还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他潇洒离去的背影。这样就过去了吗?他一个王爷,身份何等尊贵,当面拒绝居然都没有生气,有人能心胸宽阔到这般地步吗?
周景燊离去得倒是快,很快便失了身影,但是沈元慈却还在想方才的事,早已没了赏花的心情。
直到身后有人悄悄走近,蒙了她的眼睛。
沈元慈的思绪当即被打断,被身后之人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忙扯开那双覆在她眼上的手,转身看向后方。
此时正面朝她的周昀嘉不明所以站在原地,她一脸错愕:“元慈,可是我突然出现吓到你了?”
沈元慈见到来人是周昀嘉后长吁一口气,手掌轻拍胸口以作安抚,惊慌终于定下:“不是,是我方才自己才走了神,不管长公主的事。”
“从前我蒙着你的眼睛你可是一下就能猜出,你说走神了,可是在想事情,是何心事竟这般在意?不妨说与我听听。”周昀嘉眉眼弯弯笑着走上前挽起沈元慈的手,前院曲水流觞她正无聊得紧,想听些有趣的事。
但沈元慈哪敢说出来,一个是周昀嘉的二皇兄,令一个又是周昀嘉的好友,她若知晓今天的事,恐怕是下巴都要惊得掉下。为了她的下巴,还是不说了。
于是掌心抚上她的手背,浅笑回应道:“无事,我只是被蝶栖苑的风光迷住了,这才走了神。”
“蝶栖苑花草繁多,所以我才将你邀来这里,料想你定是喜欢。从前这里还是荒芜一片,是后来皇兄按照皇后的喜好,命人休整成如今的模样,我也许久不来此处了……”
周昀嘉说着还拉起沈元慈跑向前方去看蝴蝶,沈元慈虽然就在她身旁,但经过方才和周景燊的那些言语,她现下心思根本不在此处。
可周昀嘉是捉蝴蝶捉得愈发起劲,许是今日身着华服,连身子都觉得笨重了些,她却偏不信这满院子蝴蝶一只也捉不成。眼看着一只就在手边,周昀嘉两眼盯得紧,连气也不敢出。
正要触到时,不远处突如其来传来一声:“长公主殿下。”
吓得蝴蝶顷刻飞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