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样着急忙慌的？”他目光向后移，这个方向，只能是从疏落居中出来的。

“没什么，一些药罢了。”知棋强笑了一声，连话也没同贺清元多说，便往府外去了。

贺清元莫名地注意了会儿她离开时的背影，终究还是往霍峥的居处去了，没再顾及知棋的反常。

因的之前楚执宜要求，如今贺清元来看望霍峥之时，都同楚执宜提前知会过了，这次的楚执宜却是反常，连个跟着他的人都没派。

贺清元从前在京城中最亲近的好友便是霍峥，两人是自小读书习武玩到大的感情，这些日子霍峥留在楚府，他见不着人时总觉得不安。

好像只要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霍峥便会遇害一般。

每每想到楚执宜那张虽美艳却又十分淡漠的脸，贺清元便觉得自己的好友如同处在狼窝虎穴之内，叫他不得不多过来看望几次。

疏落居的门户一如既往地紧闭着。

贺清元从外头进来的时候，下意识便往右前方的窗户口看过去，隔着庭院中的花木，那里是霍峥常会坐着的位置。

今日的他却没有一眼便看见霍峥。

贺清元微微挑了挑眉。

他往里走了两步，缓和的脸色瞬间紧紧绷起，房间内，那个之前见过的下人正熟练地帮霍峥在包扎伤口。

同样是手腕，同样是白色的纱布。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药膏的味道，腥味和苦味混杂。

不对，那腥味并非是药膏，是新鲜的血液的味道，而这种味道，他方才在那里匆匆离开的小侍女的身上闻到过。

贺清元只觉这一瞬间自己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随即便是对霍峥现状的怀疑和恼怒，他两步走到霍峥跟前。

伤口此时已经包扎好了，贺清元什么都看不到。

“你这又添了什么新伤？”

霍峥只在才看见他时有一瞬间的意外，很快表情便恢复如常，将露出来的手腕重新收回袖中，无事发生一般问他。

“上次跟你说的事情如何了？”

“这些日子旧臣闹得厉害，圣上松口了，你这个霍家公子只怕不日便能得到召见，只是不知是喜事还是坏事。”

贺清元觑了一眼霍峥的表情，于旁人自然是惊险万分，但于霍峥那便是不简单了，他会用这一线生机谋出一片天地。

他对于霍峥的本事丝毫不怀疑。

霍峥在家中排行六，生得是晚些，但却是大房的长子。

晚来得子，又是个十分聪颖的，家里对他的看重与栽培可见一斑，在霍峥这些日子联系他时，贺清元便更确定了，霍家给他留了可用之人。

“你问的话我答了，那我想知道的呢？”

贺清元表情冷硬，目光落在霍峥藏进袖子里的手腕上。

知晓霍家并非没给霍峥退路后，贺清元便更对他留在楚家的事情不解。

霍峥一向很有成算，贺清元自认不如，可在楚执宜的事情上，犯浑的厉害。

贺清元见他一直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可从未想过他还有为情爱执迷的时候，若是叫薛老将军听说了，指不定得给霍峥一顿板子。

贺清元表情一松，想着若能将霍峥打醒倒也是好事。

从前京城中风头最胜的两位公子便是霍家六将军霍峥与贺家的三公子贺清元，两人模样生得俊俏，又来往密切，性子是一样的清冷。

不过细论起来，那位贺家公子性子更温润一些，也更得姑娘们的喜欢。

可见他在霍峥跟前的样子，哪里有半分传闻中的温润。

他性子其实也是一样的冷淡，骨子有一种对自己坚持之事的执拗，在有些时候，霍峥也比不如。

此刻，霍峥拗不过他，便只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同他说了。

不出所料，贺清元气得眼睛都红了。

“当初霍家在时，区区苏家如何高攀得上你，可如今你却沦落到要给他做药人！？”贺清元完全想不到还能比这更侮辱人之事。

这是头一次，他起了杀心。

霍峥对自己的好友很是了解，目光来回间便知他在想什么。

“你不必这样为我不甘，霍家不在了，况且我也想为她做一些事情。”

“为她做些事情，那便要连同她未来的夫君也都要靠你的血肉来活命吗？霍峥，今日我不妨同你挑明了，若你还这般执迷不悟要做这窝囊之辈，我便只好同你割袍断义。”

“我贺清元当初同你相交，为的是敬仰的你的品行与才学，可如今，你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我……”

瞧不起你。

这四个字就贺清元虽然未说出口，但已在他的眼睛中说得明明白白。

贺清元已经彻底爆发，他眼中全是对楚执宜的杀意和对好友的失望。

霍峥对此的反应则相对有些平静，他眼珠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