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今生月——你到底是谁？

想躲过追问的楚涵瑛，一上车便开始假寐，后面竟就这么睡着了。

车子一路在黑夜中穿行，路灯一阵一阵透过车窗折射，光在楚涵瑛睡着的侧颜上忽闪忽闪。

一路上，陆北辰静静凝视着她的侧脸，满脑子浮现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车子缓缓驶入陆家庄园，偌大的庄园，屋内的灯光都开着，似乎做好了迎接回家的姿态。

今天中秋，家里一众佣人都放假回家了，今夜只有他们俩。

车停下来时，陆北辰没有叫醒楚涵瑛，他知道这一整天下来，她早已疲惫不堪。

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抱出车，进门、上楼，全程生怕发出声响惊醒怀里的可人儿。

走上楼梯时，陆北辰想到白天楚涵瑛撒娇地说着：“你房间的床垫更舒服嘛。”，便不自觉勾起唇角，将她抱回他的房间。

纵使自己此刻内心疑问万千，但他仍是动作轻柔，将人轻轻放在床上，可就在他蹲下来脱下她脚上的高跟鞋时，楚涵瑛嘴里哼唧了一声。

陆北辰才发现，这双白皙透粉的脚上沾了灰脏兮兮的，右脚脚底还不知什么时候被划破了一道，伤口的血都已凝固，脚后跟磨得轻微发红。

大手轻轻握着这一双小巧的脚，陆北辰脑海里闪过方才楚涵瑛救人时那张笃定的小脸、在医院跟着忙前忙后询问医生的身影，心里更沉重了许多。

他起身拿来了药箱，帮她小心地处理脚上的伤口，棉签要先将脚上的灰擦干净，再将原本凝固在伤口的血擦掉，再涂上碘伏。

过程中楚涵瑛早已被疼醒了，但忙活了一天的她，此刻依旧困倦得并不想睁开眼睛。

一个多月的冷战，皆因七年前的误会解开，楚涵瑛闹着想要离婚。

很明显，陆北辰今天的表现并不想离婚，误会解开后的他明显如张妈先前所说的情感深重，可到底，现在的楚涵瑛不是过去的楚涵瑛了。

若是陆北辰知道，现在的她并不是他爱了多年的那个楚涵瑛会如何？

而自己呢？人家的双向不能奔赴，难道自己要替原主双向奔赴么？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对这个男人到底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那些脸红心跳就是悸动么？

想着这些，楚涵瑛紧闭的双眼睫毛微微颤抖，眉头更是不自觉蹙起，谁曾想，这些细微的面部动作早已落在陆北辰眼里。

陆北辰处理完她脚上的伤口后，没有拆穿楚涵瑛装睡，拿了一件他的白色衬衫要给她当睡衣换上，他动作温柔地一点一点解开她胸口的旗袍盘扣......

解到第二个扣子的时候，楚涵瑛绷不住了，假模假式地缓缓睁开睡眼，支支吾吾道：“我，我还是自己来吧，不对，我还是回我自己房间睡吧。”

说着她便起身想要快速逃离，可奈何这身旗袍实在是限制了行动力，一下就被陆北辰抓着她纤细的脚踝，一把拉了回来，俯身看着她，“你早上说了，我房间的床比较软、比较好睡。”

“造孽啊——”楚涵瑛低声哀嚎，双眼紧闭装死。

“回答两个问题就放你回去。”陆北辰勾起唇角。

“好吧，你问吧！”楚涵瑛有些生怕他问出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还想离婚吗？”陆北辰盯着楚涵瑛的眼睛生怕错过点什么。

“那第二个问题呢？”好家伙，一上来就是一个楚涵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二个问题，你，到底是谁？”陆北辰见楚涵瑛迟疑的样子，接着问了下一个问题，眼神收紧。

这这这，楚涵瑛心里一揪，她应该怎么回答？她垂下眸子试图躲掉陆北辰的眼神追踪。

“你和从前太不一样了，你是谁？”陆北辰抓着她的手腕，进一步逼问。

楚涵瑛知道将来迟早有一天要面对这个问题，但没想到这么快，既然如此，将一切都说清楚也好，自己也不用困在这个属于原主的婚姻里迷茫，可以做自己了。

随即抬起清澈的双眸对上陆北辰的眼睛，“我是楚涵瑛没错，但过去的楚涵瑛也确实是过去了。”

“把话说清楚。”陆北辰知道事情不简单，这段时间的楚涵瑛给了他太多的惊喜和意料之外，他如同掉入了蜜糖旋涡，但今天脑海里蹦出来的这个问题，又让他再次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失控感让他恐慌，今天他必须弄清楚一切。

楚涵瑛张口还是有些迟疑，她想到，如果就这样随着性子说了真相，陆北辰不信还好，若信了，无疑是相当于告诉他：你深爱的女子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这也太残忍了，可自己总不能来到这个世界背着别人的婚姻、别人的感情羁绊，就这么活一辈子吧，想了想她拿定了主意：“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

“说吧。”

“那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楚涵瑛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