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等你
段楠星顺利毕业。
告别了校园,似乎是自由了,却不知道自己的去向。但也不着急。
段永兴也没有给她什么定位、方向以及压力,而是不耐烦说了句:你自己看着办。估计也是没时间搭理段楠星。
于是段楠星短暂沦为了无业游民,从学生身份无差别转化。
学校里不能待了,也暂时不用着急回到父母身边。有时间思考人生。
这个阶段的谢天新工程开工,前几天刚到了X市。离得近了却也还是没有机会见面。
谢天谈下了那个办公区。今后谈公事,谈生意都需要这样一个地点。而且他如今已经摆脱了小型工程包工的模式,要发展,成立一家公司也是必然。
虽然公司是成立了,但其实人员就他自己。资质各方面都欠缺,所以里外都一个人在忙,几乎有些焦头烂额。
段楠星理解,没打算给他制造麻烦,先回了老屋。
乡下,三叔伯家的小儿子段鹏涛已经能满村子跑了。看到城里来的段楠星成天追着喊段楠星:“姐姐。”
起初段楠星对这个成天流着鼻涕泡的小孩子充满耐心,给他买小吃食,陪他在到路边挖土玩。后来就觉得厌烦了。
小孩子精力旺盛,追着大人玩,是特别耗费精力的。
段楠星起初也是耐着性子,整日带着这个“小破孩”满村子跑。
但这个小孩子皮实,不拦着能跑出村子,也不属于乖巧、懂事的类型。带孩子也没经验的段楠星很快就避之不及。
而且段楠星也并不想把自己的时间耗费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外加天气热,蚊子加上各种虫子在身边绕的缘故,甚至有些厌烦待在老屋了。
这天下午,刚甩掉段鹏涛那个小破孩,段楠星爬梯子躲去了屋顶上。
老屋的屋顶是斜面的,红色大瓦砖错落有序,垂脊上还有石雕的和平鸽立着,上面挂满了干瘪的青苔。
段楠星小心爬上正脊,坐在上面。只听得段鹏涛在院子里叫唤:“姐!姐姐!”
上房的梯子是前两天爷爷搭上的。说是扫屋顶落叶和疏通下水管。但搭好了梯子,爷爷他老人家就没机会上房。据说是被别的老头叫去打牌了。
听着段鹏涛的声音走出了院子,最后不知了去向,段楠星才才长出一口气。
在这里倒是完全不用担心孩子走丢或者被坏人拐走,估计走丢了也能被别的村子人给送回来。三叔伯两口子就完全不担心孩子丢不丢的问题,由着孩子跑。
听见周围都安静了,还能听到啄木鸟啄树的声音。太阳已经西斜,天边是乌云。段楠星看了会儿有些目眩神迷。
则翻身下去到平缓的房檐上,又顺着梯子爬了下去。院子里找了一圈,找到笤帚和簸箕,小心地又爬上了楼。
屋顶的落叶和泥巴和在一起,清扫起来还得借助个铲子。中途段楠星又下去拿了一把铲子。扫完房檐一圈,都已经是满头大汗。
太阳却已经到了乌云背后。刮来阵阵凉风,手机铃声跟着响起。
却是谢天。
“什么?你在房顶?”谢天不可思议地质问。
虽然这上房爬树的事段楠星也不是第一次干,但听了还是令人忧虑。
“上房扫落叶,替我爷爷干了,他老人家就不用上来了,也挺危险的。”段楠星极力为自己辩解。
道理倒也是这么个道理,但段楠星她倒是真敢!谢天无法辩驳,以一种自认倒霉的口气道:“那是扫罢了?”
段楠星应道:“嗯。”
谢天:“那你小心点下去。”
段楠星则反其道而行,又爬上了正脊处坐下,“不着急,再坐会儿!你怎么这会儿给我打电话?”
“你!……”谢天一口气结,翻着段楠星看不到的白眼,“我闲的。”
段楠星则不理解他是不是真的闲,就问:“你闲了?回来看我!”
谢天整个语塞,又没脾气。调整好语气问:“想让我回去看你?”
段楠星点头:“嗯。”
“那你现在从房顶上下去。”
段楠星则无语。并不是很乐意,却还是照做了。手机也没挂断,往口袋一揣,下到屋檐,顺着梯子下楼去了。
站到地面又拿出手机说:“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谢天大约是在电话那头偷笑了,咳嗽了一声说:“我这不刚把公司的事理出头绪,想找个人小酌两杯来着……”
段楠星可不傻,这是捉鸡不成反蚀把米,自己是等不来人不说,还得去陪人家小酌?龇牙咧嘴道:“叔?你不行照照镜子,看看你那资本家的嘴脸?”
谢天听罢“哈哈”大笑。
自己这个没头没脸的“小资本”还尚未完全形成,已经开始被嘲笑了,到底是有些冤的。笑罢了才说:“你等我些日子,应该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