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魔教的第十五天
就嗖嗖掀翻义庄一院子的尸体了,他若真动手,到时被削碎的可就是咱们了!”
“是啊师兄,他简直不是人呐!”
……
闻人汉听了个一清二楚,遂慢下脚步,发现禾牧白也看了过去。
“少庄主,他们见着了青礼失……”
“走,去趟义庄。”
禾牧白神色一凛,大步往前而去。
百柳镇镇子不大,义庄出了事,镇上不少百姓都有所耳闻,纷纷聚在门口围观。
看门的老者神色悲悯,嘴里念叨着:“作孽啊!作孽啊!”
“哎,让一让啊。”
闻人汉生的高大壮硕,在前头硬生生劈开一条路来。
禾牧白进院子前,顺手带上了门,即便如此,外面还是有人目睹了惨烈的情形,干呕不止。
棺材板四分五裂,一地碎渣,除此之外,满院子都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混杂着腥臭的脏器味,随处可见断成一截一截的残破肢体,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这……呕……”
纵使闻人汉阅历无数,也忍不住干呕起来,捂着肚子退到了墙根底下,远远瞧着。
禾牧白也皱了眉,但还是抬起衣袖遮挡住口鼻,开始在院内查探起来。
“庄主……呕……您别看了……”
闻人汉本想劝阻,奈何一开口就要吐出来,只好断断续续往外蹦了几个零碎的字眼。
禾牧白却充耳不闻,他仔细地转了一圈,然后在院子中央一小块空地处停了下来。
松软的泥土上扎满了箭矢,箭矢之下,是张被血迹染透的帕子,看不出原本颜色,只能依稀在破布上辨认出帕角绣的图案。
发现他看的出神,闻人汉垫着脚尖,蹦跳到院子中央,一手死死捏住鼻翼,另一手展平了帕子。
是一只鹤。
昂首挺立、自命不凡的模样。
见此,禾牧白的眸子黯了黯,神色也不太对劲。
闻人汉不解,“庄主,这帕子有什么问题吗?我方才粗略看了看,赤月山庄那三人的尸首都烂成豆腐渣子了,想必没人会知道内情。”
禾牧白不语,只半蹲下来,顺着帕角,用力倏地一扯,把绣着鹤的那一小块给撕了去。
“阿拂,也来过义庄了。”
“什么?”
闻人汉挠头,“可阿拂没向咱们汇报……难不成她叛变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自己否定了自己,讪笑道,“阿拂背叛谁都不会背叛您的。”
毕竟,她数年如一日的爱慕着庄主呢。
禾牧白闻言,攥紧了帕子,默不作声。
过了许久,才悠悠吩咐,“闻人汉,给青礼失下毒一事,不必等阿拂动手了,过几日,你亲自去办。”
闻人汉诧异,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什么,但见禾牧白面色凝重,又咽了回去,拱手道,“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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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拂提着兔子灯,一路摇摇晃晃地走回客栈,心里仍存着对禾牧白的诸多不解,但只要垂眼一瞧兔儿胖嘟嘟的可爱模样,又将心头那点不解给消磨殆尽了。
“阿拂姑娘,刚才没见着您,原来是去集市了啊,这盏灯还挺好看。”
客栈掌柜熟络地同她打招呼,后者微微咧嘴笑,却把手里头的灯藏到了身后去,“我去集市吃了早膳。”
怕他不信似的,阿拂又耿直地补充道,“吃了一碗馄饨、一碗甜豆花和两个煎包。”
客栈掌柜不明所以,只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上了楼,阿拂发现天字二号的房门半敞着,还以为是黎清醒了,忙不迭推门而入,口中还嚷嚷着,“小师傅!”
床沿边端坐着位白衣蒙纱的女子,正在替黎清针灸,并不看她一眼。
阿拂伸头望去,瞧见黎清的大脑门上扎满了银针,面露出痛苦的神色,豆大的汗珠子不停往下滚落,竟湿了一小块床褥。
阿拂不禁张大嘴巴,也随之一同皱起了眉头。
“关上。”
那女子冷不丁冒出句话来,阿拂被呵斥声吓了一跳,倏地关上了嘴巴,双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不敢造次。
“我说,关上门。”
女子仿佛脑袋后长眼睛一般,回头再次重复了一遍。
阿拂这回看清了她的长相。
她长了张攻击性极强的容貌,棱角的线条分明,显得很是英气,偏又长发及腰,一丝不苟梳着漂亮的发髻,簪了不少翡翠簪子。
而她的声音则是清冷生寒的类型,一点不同于露微的柔和温润,若硬要形容的话,阿拂觉得,更像是厌倦世俗的女道士的感觉。
还是修仙修到最后差一步登天的那种女道士。
阿拂听话又麻溜地上前关紧了屋门,又回床前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