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香
她撑着红润的身子,紧贴着冰凉的墙壁,疑惑地打量着他:“你怎么知道?”
莫非是他下的毒?
“我在燕宫里见过,这是燕宫禁药。”
她冷笑一声:“果然是你们燕宫人做的。”
随着月色越来越沉,她呼吸得更加困难,房间内萦绕着她痛苦的喘息声,额间颈背挂满汗珠,全身如同刚洗过的苹果般饱满红润,却又透着水露。
房间内根本没有光亮,全凭着窗户里撒下的点点星光,能勉强看到有人靠在墙边。
“帝姬殿下。”
耳边似乎有个男子的声音唤着她,那声音低沉迷离,叫人勾了心魄,身体忍不住靠他近些,再近些。
“来不及了,帝姬殿下。”
气息微弱之际,有人扶住她的腰,一如初次相遇时,他环抱住她的腰,将她带离危险之地。
淡淡清香灌入鼻间,她又闻到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香,是他独有的香味,那香使她迷醉,让她不禁意想到这香的主人,如同谪仙般温柔的公子。
她忽然感到燥热不再持续,渐渐恢复了意识。
近在咫尺的那张如同谪仙般的公子,眼中带着水雾,面色潮红,痴迷贪恋地环住她整个身体,她盯着身下的薄纱,已然浸染着污秽之物。
脑海里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像是巨石砸中她的心脏,万般不可相信地盯着他。
她此生最狼狈、最羞耻的时候,竟是是燕南朝陪着她,帮她解毒,帮她脱离险境。
饶是她心中再不情愿一个男子在这种事上帮她,她也不得不承认,事后,她对他是不厌恶的。
褚箫并没有找来解药,沈玉衡也并没有注意到她一夜不归。
天边翻起鱼肚白时,燕南朝从地上坐起来,望着床榻上安睡之人,垂眸笑了笑,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上,将那污秽的薄纱和地上带着呕吐物的衣裳拿走,掩上房门,从后门离开。
待林萝和沈玉衡一行人找来时,宁瑶枝已穿着一身最不想穿的俗气衣裳出来了。
沈玉衡一见到她的模样,惊得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怎么穿着这样……哈哈哈哈……”
宁瑶枝面上结满寒霜,不似往日,听到他这话定是要踢他一脚。
她望向林萝,“去把玉春楼老鸨找来。”
林萝见她神色有些怪,迟疑了一会儿,道了声是,便急匆匆去找了。
沈玉衡这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脸上的笑淡了下来,怔了片刻,试探着道:“阿宁……怎么了?”
她冷瞥了他一眼,语气虽轻,却透着寒意:“有人在我换衣服的房间放了迷情香。”
时间静止了一瞬。
沈玉衡险些没有反应过来,接着便是暴跳如雷的叫声:“什么!是谁!谁敢放!我不把他剁碎了喂狼吃,我不姓沈!”
“目前还不知道。”
他轻轻地瞄了一下她,迅速转移视线:“阿宁……”
“嗯?”
“对不起,是我昨日不好,是我轻易把你一个女子交给玉春楼的姑娘安置,你……可有不适?”
宁瑶枝没看他,声音淡淡的,“没有不适,你不用担心。”
想起昨日那污秽的场景,她耳根染上一层红。
这次查出了是谁想害她,她定不会轻易放过。
二人行至昨日的厢房,此时是白日,玉春楼内大多只有些姑娘在此处,听闻老鸨被贵人喊到这里,个个都来瞧热闹了。
老鸨有些怵,捏着绢帕的手紧张得颤抖,显然有鬼。
她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将她拽着拖进厢房,又立刻掩上房门,将看热闹的一群人隔绝在外。
房间内就剩下她、林萝和沈玉衡三人。
“昨日我中了毒香,却不知是谁放的,你可知道?”她勾唇笑着,拽着她的领口,盯着她略带躲闪的双眸。
老鸨连忙摇头:“不……不知道……”
她将领口一松,任由老鸨的身子倒向地面,重重摔了一跤。
“嘶……”
老鸨捂着被摔痛的屁股,眼中恨意滋生,把目光移下,匍匐在她脚下,求饶道:“我不知道啊贵人……我真不知道……你就算打死我了,我也不知道啊……”
“你是不是找死!”沈玉衡看这老鸨看得来气,冲上去就想给她一脚,却被宁瑶枝拦住。
宁瑶枝点点头,冷笑道:“行啊,不怕死是吧?”
趴在地上的人瞬间有不好的预感,可出口之话也不敢轻易收回,身体止不住颤抖着。
她缓缓蹲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看了眼老鸨布满沧桑又充满心机的脸,扶住她胳膊的手一用力,胳膊处响起骨头错位的声音。
“啊!”
老鸨痛苦地尖叫一声,痛得蜷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