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

了一夜就仓皇逃走。每次都走得决绝，像是不会再来的模样。

给他留下阴影了。

“在和你交往的这段时间里，我不会搬走。”白桃认真地回答。

她现在无法保证自己能将这段感情走到生命的尽头，但她愿意承诺，在喜欢他的每一天里，她都不会再离开。

“对不起……”顾曜又在道歉，他随后想起今天答应过不再道歉的，“……我又说了。”

他问道：“奖励会被收回吗？”

“不会。”白桃的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发顶，“要帮我搬行李吗？”

顾曜嗯了一声，把她的手拿下来贴着脸颊：“其实我很高兴。”

最初听到她说要去搬行李时，他立即就猜到了只要搬到自己家中。欣喜像潮水一样将他吞没，让他没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等潮水退去，他又开始怯懦，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

他一遍又一遍的确认。

顾曜觉得他好像被白桃惯坏了，仗着她心软，不断地向她索取情感来填补自己的心中的沟壑。他知道，那是个无底洞，无论白桃再怎么施舍她的爱意，都无法将其填满。

可如果有一天，白桃选择离开他，他就能将自己坠入其中。

让他再多贪婪一点吧。

白桃被他的动作取悦到，轻捏几下。

“有多高兴？”

顾曜仔细感受着从沟壑里的传达出的信息：“是今天最高兴的时候。”

“真的吗？”白桃把手抽回来贴到他胸口，“我看看。”

年轻人的躯体隔着衣服也有炽热的温度，随着掌心下搏动的心跳传递给她。

她煞有其事地点头：“嗯，没骗我。”

顾曜唇角弯起，眼前的人向他靠近，在脸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我也很高兴。”

*

白桃在朱倩文家只住了三个月不到，行李不算很多，顾曜跑了两趟楼梯就收拾完了。

门口，朱倩文和白桃说悄悄话，丝毫不避着他：“那边你要是不想住，随时来我这里。”

“……”顾曜默默地把白桃的包背好。

白桃笑着抱了抱她：“好。”

回到车里，顾曜才低声道：“如果我惹你不高兴了，我希望是我离开。”

白桃挑眉看他：“你觉得你会让我不开心吗？”

顾曜一愣，接不上话。

他浅薄的情感知识中，知道情侣之间也会有摩擦，会有争吵……甚至因此分手。

呼吸微滞，顾曜近乎急切地回答：“不会！”

他永远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

……又吓到他了。白桃安抚他：“相信自己，也相信我好吗？”

“现在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

顾曜把行李搬回家里，他还在犹豫行李要放主卧还是次卧时，白桃已经带着一个箱子直奔主卧，把他原本还有多余的衣柜占满。

黑白灰三色的衣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大量其他颜色的衣服裙子挤在角落，可怜巴巴地贴着侵占它们空间的衣裙。

白桃挂完了衣服才像是在道歉地说：“对不起哦，把你衣柜都用了。”

语气全然不是道歉，反而透着点得意和骄横，她知道衣柜主人只会任由她的行动。

而她这种笃定的态度，让顾曜沉溺其中。

很多不敢想的画面，一一在眼前闪烁。

他展开双臂，用力抱住他年少的幻想，嘴唇热切地去贴她。

白桃差点没站稳，但被人箍着腰托着后脑，整个人被固定，仰着头承接他的汲取。

氧气逐渐稀薄的时候，她才想起这是正式交往后吻得最激烈的一次。

察觉怀里的人身体松软，顾曜终于分开点距离让她有空隙喘息。

“怎么，突然……”她说得断断续续。

“没有突然。”顾曜贴着她的耳边呢喃，“很久以前，我就一直，一直这样想着……”

而今天，他终于能实现梦想。

灼热的气息在耳边游走，白桃忍耐着抓紧他的手臂，把面料抓成一团凌乱的样子。

“有多久？”她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很久很久……”顾曜又吻住她，将她的疑问吞入腹中，他已经能熟练掌控白桃的临界点，在她无法支撑自己站立时再次松开。

红唇上一片晶莹，白桃眼眸半掩，却无法遮盖其中的的迷离。

“我以前是个坏孩子，”顾曜在她脸上轻啄，“你会原谅我吗？”

原谅他那些肮脏的贪欲，然后将圣洁的泉水浇灌给他。

白桃后退着让自己倒在床上，把顾曜一起拉下，伸出手挽住他的脖颈，像从前许多次宽容他那样。

“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