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说
起秦顾之来。上辈子二人为夫妻,缃缃并不喜他,于夫妻之事上次数极少也少有温存。床笫之间,秦家郎君虽也爱洁,但也有疏漏的时候。有一回喝醉了没净了口,缃缃恼了,直接将人轰了出去。
再到后来恶心这档子事儿,给秦顾之安排了几个美姬,算是彻底绝了这事儿。
况且日常起居出行等事物,都是由宫人打理着,便是再细心能有用惯的下人顺手么。
缃缃对萧凌这话很是不以为然。
“像安宁你吧,你这个性子啊,等回头选驸马,定然不能选了性子比你弱的。”
“扯这些作什么,哥哥这话说得也无缘由。”
“你平时那样子,男子也怵你。你又得父王宠爱,身份在这,但凡性子软一些,哪里镇得住你。”
刚好梧桐奉了茶水糕点上来,缃缃伸手拈了一块绿豆酥,尝了一口才回道:“安宁无需谁来镇,若是人品姿容才能俱佳,安宁自然钦佩。何须非得谁厉害了。”
萧凌嗤笑出声,品了口茶,看着缃缃的眼神很是调侃:“孤看你还是不大了解自己,你这要强的性子,强不过你,倔不过你,傲不过你,你压根儿就不会把人放心上。既不会放心上,那算哪门子夫妻,不如一个人快活。”
“二哥貌似也不算了解安宁,此话过于武断。”
不过缃缃还是想到了慕容沇。他和自己相处之时是和秦顾之全然不同,超出常人能理解的厚颜无耻,荒淫无度,不要脸皮,缠人至极。倒是压过自己一头了,可这种恶心人的强势,要来何用。
因着常年圈禁,萧凌说的那所谓细心,缃缃在慕容沇身上也没体会到过。
难不成自己沐浴之后出来,亲自给自己穿了袜子算细心体贴?
缃缃喝了口茶解了糕点的腻,不大理解,也觉着萧凌那话也不过就是自我吹嘘。
“二哥有心思聊了这些,不如给安宁看看你作的游志。”
这话萧凌自然不接,转了话头道:“这回孤来呢,还带了份东西。”说罢从腰间掏出了一沓子画纸。
缃缃接了过来,展开,见是北厉皇族的画像。
“二哥从哪弄来的。”
“你都知道孤养着些江湖门客了,这些不算什么。”萧凌嘴巴又开始没把门:“你别说,北厉皇帝比父王能生多了,子女加之一处竟然有二十二个。其中四皇子那样貌都快胜过孤了,那六公主孤看比安宁你也不遑多让。”
缃缃没理他,而是细细将这一沓纸过了,将所有人的样貌名姓都记了下来。也确实如萧凌所说,四皇子顾丞玉与六公主顾清梨在这二十几人中好看得过分了。
都让人怀疑是不是北厉皇帝生的。
而这两人,上辈子缃缃并无耳闻。
“这些皇子中,可有谁的事迹值得拿出来说道说道吗?”
“这孤就没问了。”
缃缃抿唇,觉着萧凌就会说了那些没用的,真该打听的事儿是一件不过问:“你那门客呢?光给你一沓画像?就没说别的?”
“江湖人性子怪癖,这人还是个哑巴,所以孤才找他说了北厉的事儿啊。”
缃缃冷哼一声:“亏你不傻,还知道找个哑巴。”
“那这回你倒是说说,兵器侍卫都不让孤带,打算带几个人?”
“你身边的三喜四宝,妹妹身边则是梧桐枫叶,默夭默伤,足矣。”
“不行!”萧凌声音一下就大了:“就带这么几个人你就想拉着孤往北厉跑?孤不应。”
缃缃看着她这二哥说着身子还偏到了一侧,也不知道这幅矫情做派随了谁,还是和不知道哪个纨绔子弟学来的,看得她眼疼。
木荷银杏身后伺候着,两人皆是没忍住露了笑。又见自家殿下冷着面目,一杯茶就直接泼到了宣王身上,两人就直接笑出了声。
“安宁!”
缃缃抬眸,轻声淡淡:“难不成堂堂宣王,还不若安宁来得胆子大了?”
“别拿孤和你比,你都不算人。”
“那安宁算什么?”
“你算神,你没听京里有些人都开始奉你为神女了吗?”
这话说得缃缃一噎,一时都分辨不出这夯货到底是夸自己还是损自己。
分不清也无碍,又是一杯茶泼到了萧凌身上。
“二哥若不听我的,安宁就让默夭打断你的腿。”
“你这么大胆子,你在威胁谁?”
缃缃伸出食指,指了萧凌面门:“你。”
然后默夭当真上前一步,萧凌知道缃缃真的干得出来,并且说出去旁人都还觉得是他的错,立马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