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萧淮见身着青冥色长袍，满头青丝随意用一条同色发带绑住，五官被粉搽得看不出原本面貌。腰间的两枚玉佩萧淮看不出是什么品质，听着玉佩与男子脚下木屐碰撞的动静，萧淮暗自皱眉。

萧淮虽然知道时下男子多爱敷粉，熏香。但是，萧淮莫名的就觉得，此人有点臭。

红叶看到萧淮眼中的嫌弃，上前耳语。萧淮面上才了然。

石五郎，在风流多情，唯商徵一人。对内，还要尚公主。萧淮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今天还真是一个好日子，想见的人纷纷的跑。

“你们二人为何在商徵君是画舫上？”石泉在踩着侍从的背，堪堪上了画舫。

“石郎，这二位都是小女的友人，今日在浴佛节，在此相聚。”

商徵上前囫囵回了石泉，凤眸含情，欲语还羞。

石泉一时忘记了自己上来的目的。盯着商徵挪不动道。

“在下王十三，王家旁支。这是高二，二郎与商徵君高山流水，今日偶遇，便想听听二人合奏。才多有叨扰，这个郎君是？”

萧淮站在上风口，与石泉离了三尺之远。藏在高澈后面，开口与石泉交谈。

石泉也不在意萧淮的奇怪举动，听到王家旁支时直接让身边侍从说话。一双眼睛从未离开过商徵。

“区区一个旁支而已，也敢与我家郎君攀关系。这洛阳，除了我家郎君，谁敢随意上下商徵君的画舫，也不打听打听。”侍从斜着眼，瞟了一眼几人。

一个王家旁支，一个未听说的高家，还敢攀扯他家郎君。

“竟然是石家五郎，我今年初入洛阳时，便常听人说石五郎俯仰进退，咸有风姿，与之同行，囧若明珠之在侧，朗然照人。

今日得见，方知坊间传闻并非空穴来风。郎君风姿，令我等难存于世。”

画舫上几人听到萧淮这番话，神色各异。高澈眼中琥珀色瞳孔微微转动，回忆起二人初见时，便是被萧淮一番话糊弄的晕头转向。感叹与萧淮相见恨晚，恨不得与他结为异姓兄弟。

商徵未征，面上很快又换上自己的笑容。

石泉一副果然又是一个被本公子姿色倾倒之人，难得转头看了看萧淮。看到萧淮站在高澈身后，还不到高澈胸口，五官还未长开，眼睛却很圆润，不符合时间柔美细长，看得出往后长大也不是个俊美的。暗自同情了这个白衣郎君，不仅出身不行，长得也不行。

萧淮被石泉莫名其妙的怜悯让抖了一下，她有什么值得他同情的。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过来回话”石泉问萧淮，如今难得有眼色还会说话的人，府中那些人天天只会郎君最貌美，是洛阳最貌美的人，王家那个麒麟子都比不上郎君。试问洛阳谁不知道这事？还是今日这个小子会夸，会说话。

“在下王淮，行十三。郎君风姿绰约，如朗月，恍若神光，我等凡夫俗子，实在粗鄙若是站在郎君身旁，在下实在自惭形秽。”

萧淮说完，往下低了低头。暗地感叹，这风向则怎么换了，还好她站在了高澈后面。不然，石泉的粉全掉在她身上了，要掉就掉在高澈的身上，别掉她身上。

听完萧淮的话，石泉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俊美给别人带去了麻烦。打开了折扇，对着商徵说“商徵君，不如我们进去说吧。”

“全凭石郎做主。”

石泉往前走着，还不忘招呼后面的萧淮。看着她还是只敢走在高澈的后面，石泉考虑以后出门戴面纱的可能性。

高澈稍微慢了几步，等石泉与商徵进屋后，问道：“石泉何处得罪你了？”

“二郎说的话我可听不懂，我不过是看石五郎天人之姿，心生仰慕而已。快走快走，”萧淮催促着高澈快走。

待萧淮二人走进雅间后，身后的门忽然紧闭，四个带刀的侍卫不知何时进的屋子，或者一开始便等在此处。未等二人说话，刀便架在二人的脖子上。

高澈看了一眼商徵，商徵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

“郎君，这是何意呀？”萧淮不紧不慢，用手中折扇敲了敲鼻子上的刀。

“王家旁支，商徵姑娘的友人？二位的身份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故意靠近商徵姑娘，是不是为了我而来？”

石泉坐在桌边，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昨日他爹与他耳提面命，无事献殷勤者，非奸即盗也。

今日这王家旁支见着他就油嘴滑舌的，虽然说的都是实话，但是，其中必定有诈。

萧淮心下一定，本来还以为是石泉认出了自己，还有一番苦战。没成想竟然是如此，之前虽说红叶给她看过石泉的生平，倒不如今日这一面。

“郎君风姿绰约，我们确实是为了郎君而来的。”

“呵，王家人，为我而来？你莫不是把我当傻子戏弄？”

石泉抬手饮茶，遮去了面上大部分表情。

“郎君也知道在下是王家旁支，我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