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
芬夏回到自己的租宅后,老妇人递给她一封信。
芬夏惊讶地接过来,竟是该隐寄来的信,邀请她回来与他和亚伯一同去秋猎。秋猎是亚当在世时就每年举行的活动,每年刚入秋时该隐与亚伯便带着手下去狩猎,芬夏没想到自己初次离开伊甸园就能加入哥哥们。
芬夏立即写下回信,约定见面的地点,让信鸽连夜送回萨图恩。
第二日一早,芬夏来到约伦的医馆请假,要与哥哥们一同去狩猎。
“之前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两个哥哥?”约伦好奇。
“这不是之前你也没问嘛!”芬夏心虚,毕竟是她首先声明自己在这座岛上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摆明了让约伦不要多过问自己的身份。
约伦探究地看着她,眼中风云卷起又落下,像是暴风雨前的大海,眼底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似是要看清她背后的一切秘密。
芬夏心有愧疚,不敢多言,匆匆离开了医馆。
从阿瓦林到法乌努斯花去了大半天时间,芬夏到达亚伯的庄园时已经傍晚。
芬夏刚进门,亚伯就扎实地抱了她一下,“这些日子独自生活很辛苦吧,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芬夏好笑,“短短一个月时间,你能看出什么变化?”
“还这么会顶嘴,看来过得挺滋润,一点苦头没吃。”
两人像儿时一样互相斗嘴打闹。
该隐一言不发地上下打量着芬夏,确认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才放下了心。
“这一个月,你都在干什么?”餐桌上,亚伯把芬夏爱吃的甜品全部推到她面前。
芬夏苦恼地看着自己面前堆成小山的甜品,无奈地用叉子戳了戳,“和一个凡人学习了一些医术。”
“哦?和凡人?什么样的人?”亚伯好奇,该隐闻言也停下了手中的刀叉,期待她的回答。
“就……就一个普通人。”芬夏莫名不想将约伦的事情透露给哥哥们。
该隐想追问,芬夏突然打岔,“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亚伯,这个苹果派为什么这么酸?没有用妈妈做的枫糖浆么?”
大概是因为自己长大了,芬夏不再觉得能把自己的一切告诉哥哥们,她也想保留一点自己的秘密。
亚伯无奈,“法乌努斯距离伊甸园很远,我很少才有空回去一次,下次你回来我会记得去取妈妈做的枫糖浆。”
该隐凝视着她,担忧地说,“不管怎么样,这毕竟是你第一次离开伊甸园,还是希望你能小心谨慎些,别让他人利用了你的善良。”
芬夏沉默地吃着松饼,利用她的善良?如果一定要说利用的话,那大概是她利用了约伦,死缠烂打才得以留在医馆。
芬夏点点头,对该隐说,“我还有一事需要麻烦哥哥。”
“我会尽力帮你。”
“也不是什么大事,”芬夏不好意思,“我想要萨图恩的一块药田,用来种植药物,每隔一个月送一批药物到阿瓦林。”
该隐若有所思地看着芬夏,“可以,你把需要的药材写给我就行。只是你怎么突然对凡人的疾病与医术这么上心?”
芬夏想起近一百年前亚当怎么也治不好的病,心中其实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测,为了不让哥哥们担心,她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帮助凡人减轻些痛苦。哥哥们每日奔波操劳,不也是为了帮扶凡人们的生计吗?”
亚伯微笑,“看来你已经应验了女巫的预言。”
该隐又递了一块松饼给芬夏,难得露出了少年人的调皮神色,“明天还有一个人想见你。”
芬夏满不在乎,“谁?”
“一个你不久前刚见过的人。”
芬夏疑惑,“我这些天一直在阿瓦林呀,我还见过谁么?”
“等你明天见到就知道了。”
第二日,秋高气爽的早晨,亚伯早早地把芬夏拖起来,该隐为了去接“神秘人”,先行出发了。
在颠簸的马车上,芬夏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们狩猎的地方在法乌努斯的一座小山上,每到秋季山上便橙黄橘绿,不仅有饱满甜美的果实,亦有不少深居简出的小动物,百年前就成为他们秋猎的极佳地点。马车到山下时,亚伯扶着芬夏下车,好笑地看着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抱怨,“这么早来就能捕到猎物吗?”。芬夏忽然看到该隐身旁有一个陌生男人,他与该隐一样一身狩猎装,眉眼温润柔和,像是最缠绵的春风,最缱绻的春水,被他注视的一瞬,仿若回到了春日里万物生长的伊甸园。站在该隐与亚伯这两位容貌与姿态皆出众的少年领袖身旁,他的风度气势并不弱于他们。
“我叫摩根,是该隐的属下。”男子的声音与他的长相一样温柔,仿若淙淙流水浸染四肢百骸。
与他对视的一瞬,芬夏忽而想起了什么,这双柔情的眼睛!她顿时意识到了眼前的男人正是她离开伊甸园时,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