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人鱼歌：生如芥子①

僵持了一阵，除了画面血腥点恐怖点，并没有太多的信息。除非胆子肥点，扒开镜子看看，被洛枳无端踹了一脚的生物现在面相如何了……

池秋水选择了先暂时关上刚解锁的新场景「卫生间」的门，拉着洛枳远离这个可怖之地。

对于已经有过游戏经验的池秋水来说，这样离奇的画面，她是淡定的。

倒是给了第一次进入游戏的洛枳不小的震撼。

“阿弥……不对，这里是疑似中欧洲背景。”洛枳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嘴里碎碎念着，“阿门保佑——”

池秋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洛枳，“你可不像虔诚的信徒。”

洛枳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no no no~小秋水可听过「帕斯卡的赌注」?”

洛枳一脸‘听我的准没错’的得意样，装模作样的拿了本书抱在胸前，学着池秋水爱推眼镜的样子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

“小洛老师课堂开课啦——”

洛枳叭叭道：“人们面对上帝的存在或者不存在，这是一种选择也是一种赌博。信上帝的人，要么奖赏，要么没事。而无神论者要么下地狱，要么没事。怎么看都是信点什么比较好~！”

显然，小洛老师是有些哲学理论在身上的。

池秋水则回了个白眼，“赌狗毁一生。”

……

……

而此时，另一个玩家房间内。

不知缘何，原本的灯泡被染上污浊的血液，以致于，整个房间出于昏暗的灯光下。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水果刀的少女面无表情的抬起头茫然的看向四周，观察着有没有新的变化出现。

她漂亮的幽绿色的蛇瞳微微紧皱，外头的风擦过玻璃窗，“碰碰”声惹得她有些烦躁。

门外的歌谣依然传唱着，她的神经也一直无法松懈下来。

她也是第一次进入这个游戏的玩家，从进门到现在，她的世界观被颠覆了不下五六次。打开门就跟凶杀现场一样的卫生间，门外诡异的童谣，童谣结束后，房间内安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都显得静谧的可怕。

即使在进入游戏前，她是个被判缓刑的犯人，面对这一系列似梦非梦的现象，也不免有些惶然。

进入游戏前。

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野外监狱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光辉。四方的牢狱中，到处都是穿着囚服死气沉沉的各型各色的犯人。

其中，看似是托管实则是囚笼的少年看管所区域里，编号为1101房间里。

蛇瞳少女看着虚空出现在牢狱之上似乎只有自己能看见的游戏邀请光子界面。

【进入游戏，通关后你可以完成您所有的愿望】

“我想当一个普通人。”少女的眼神里并没有太多的光彩。

【签订契约，您的愿望都会实现】

“我没什么愿望……只想变成普通人。”穿着囚服的少女面色微凉，漂亮的蛇瞳早已在长期的关押下磨平了凌厉，未打理的中长发扎了小卷，看上去有些落魄。在她的身上看不到太多同龄人无忧无虑的天真，倒像一只淋了雨的小狗。

【签订契约，您的愿望都会实现】

系统又重复了一遍。

少女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再犹豫的签订了条约，绑定了系统，决定进入游戏。

当系统提示，【请输入玩家姓名】时，她如死灰的眼睛有些发愣。她不太喜欢自己以前的名字，进入少管所后，这里的狱警也都称她为“1101”。她很满意1101这个名字，好像摆脱了过去一样令她自在。

少女想了想，输入了「1101」作为自己的名字，但很快，系统便提示：【玩家姓名不能使用特俗符合或是数字，请重新输入】

蛇瞳少女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由于是冬天，这里又是监狱没有提供温暖的暖气。犯人是犯了错的，没有资格享受这份简单的温存。思及此，少女不忍叹了叹气，看向小小天窗外，一只麻雀停了一会又飞走了。

她走到天窗之下，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想闻闻麻雀停留下的气息，她此时在想，如果能跟麻雀对话的话，是不是能让它给自己带一朵梅花。

梅花，是茫茫雪色里唯一一抹红。

她站在那好一会，想起了一个故人。

……

“哎！取名？其实我是个取名废来着。”她记忆里的故人一头黑亮的黑长直及腰仅在头上斜挽了一个鬓，一支白玉木兰花簪斜插进发丝中，这般打扮倒是极为符合故人的气质。

她说，“不过……芥子，怎么样？生如芥子，心藏须弥，你喜欢吗？”

……

收回记忆不多时，少女在玩家姓名的系统框框里，意念输入了「芥子」，是那个故人喊她的名字。

芥子回神后，冷冷看着地上被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