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
未定的王叔向店里走去。
“段清,听话。”
段清低下头:“好脏,我想先回家洗澡。”
衣逐闲眉心一跳,心尖酸涩像洪水一样涌了上来:“对不起段清,要是我……”段清握住他垂在身侧的几根手指,打断道:“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那双明亮的眼睛追着他的抱愧内疚,“谢谢你,衣逐闲。”
泥巴半干不干地盖在她手背上,衣逐闲心里很不是滋味:“别谢我段清,如果不是我……唔!”他的双眼在一瞬间瞪大了,世界的嘈杂在顷刻间消失,耳边只剩下他震如擂鼓般的心跳。段清干燥的嘴唇附在他的上面,温软的触感让他眩晕到忘记呼吸。
段清踮起的脚尖落回地面,他看到日夜牵思的心上人嘴唇一张一合。
“衣逐闲,谢谢你救我。”
“我们回家吧,不是说好要做饭给我吃吗。”
“又是那个白文!” 听到燃哥动静跑出来的小林怒跳着叫起来,“王叔!这个月都是第几次了!?再这样下去生意都不用做了!一天天净赔钱算了!”
李潇燃摁住他顺便拍了拍王叔的肩膀:“没事儿叔,人这不是没事吗,没关系没关系……不过那白文,还是趁早解决了吧。”
王叔闻言,脸上的皱纹都紧紧堆在了一起,他垂着枯老的手,深深叹出一口气。
小甜和围观的路人站在店门口往外探头看完全程,向朝着她走来满是泥泞的段清二人递上了纸巾:“擦擦吧。”
段清道了谢接过,擦着额头递了张给衣逐闲:“吃饱了吗?走吧。”
小甜脸一红别过了头:“早、早饱了!快走吧,就等你俩了。”
王叔最后说什么也不肯收他们的钱,李潇燃叹了口气,偷偷塞了现金在小林的围裙兜里:“你燃哥走了啊!”小林抱着他搞得像生离死别:“呜呜燃哥你要经常来看我啊!”几人辞别王叔上了车,李潇燃七拐八绕地向衣逐闲家里驶去。
“行了,兄弟就送你到这了。”最后过了个红绿灯,李潇燃把车停在路边,向衣逐闲眨了眨眼,载着小甜走了。
衣逐闲带着段清上了楼,指纹开了锁道:“请进。”
这不是段清第一次来衣逐闲家里,但却是第一次好好看这个地方。
她低着头,看着门口的地毯,陷入沉默。
地毯最上面写着几个正楷大字:活着回来就行。中间是一个猫猫比着大拇指的图案,最下方跟上一句话:你真棒。
衣逐闲打开鞋柜给她拿拖鞋:“进来吧。”他扯下当初拜访张海英时别无二致的薯条拖鞋商标,把鞋子递给她。
段清站在原地看看身上的脏污和他手里的新拖鞋:“不行,我先洗澡吧。”衣逐闲想说没事,但是看到她为难的样子也没再劝:“那你直接进来吧。”
衣逐闲已经换了鞋子,段清抬头眨了眨桃花眼:“你换好了?那抱我去浴室?”
衣逐闲心狠狠一跳,耳朵瞬间红了:“抱、抱吗?”怕她反悔似的,他一丢拖鞋,伸出手臂揽住她纤细的腰,把她公主抱起来。
他声音低沉而干哑:“走吧。”衣逐闲强而有力的心跳在段清耳边震响,澎湃而磅礴的,好像掀起又砸在礁石上的海浪。
衣逐闲把怀中人放在浴室的地毯上,身上仿佛还残存着她的体温:“在这洗,洗漱池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的浴衣和牙具。”他反手打开浴室的灯,“有什么事就叫我。”
浴室亮堂堂的,段清看着他脸上染上的绯色,点了点头。
衣逐闲的浴室很干净,毛巾牙杯整整齐齐,黑色大理石的洗漱台仿佛散发着蓝色的冷气,段清刷着牙,脸凑近镜子一吓。
??什么鬼,他就是对着这张肿脸红成那样的??她悲愤地一拳锤上镜子,刷牙的力道更大了。
身上擦伤的地方很多,段清斯哈斯哈忍着疼洗完了澡和头,裹上浴衣出来了。衣逐闲已经在隔壁浴室洗完了澡,正抱着手臂靠着走廊安静等她。
门一开,氤氲的热气还没散全,衣逐闲就抬了头。
“段清。”
段清擦着头发走到他面前,抬眼对上他灼灼的视线。
“擦药吧,嗯?”他手提着一袋药品,低头看见段清湿漉漉脑袋上的发旋,走去给她拿吹风机。
衣逐闲的家很大,装修是经典的黑白灰冷淡风,和他在老宅的卧室一模一样。段清踢着拖鞋走过淡色纹理的瓷砖地板,浅灰色长长的矮沙发上正摆着大大小小清一色的薯条玩偶。
衣逐闲解着缠绕吹风机的电线出来,段清正抱着玩偶躺在沙发上,她的小腿白皙纤细,勾在脚尖上的拖鞋欲掉不掉。
衣逐闲紧紧闭了闭眼,插上吹风机插头把她轻轻拉起来:“先吹,等下给你上药。”段清放下抱枕顺从地坐起,轰鸣的吹风机一开,他的大手抚上她柔软的头发,二人贴得极近。
衣逐闲穿了件黑色浴衣,喉结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