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月是前身(九)
夷则来的很快,剑光凌厉,房门瞬间崩散,扬起一阵灰尘。
织吾眯着眼看见夷则破空而来,无数细扬的灰尘混在光影里环绕在他周身,夷则手持青染,满脸肃杀。
“放开她。”
闻言,女子手上力度更甚,笑声妖娆,“给我我想要的,放我离开,我自不会伤她。”
织吾呼吸和吞咽都有一些困难,她的指甲略微划破了织吾的脖子,带着一丝丝辣疼。
“夷则。”
她随口喊出,本也没有额外的意思,只是浑身的紧绷在看见他的那一瞬就寻到了出口。
却没想到,竟引起了身后女子的注意。
“你是夷则?!十二津的夷则!”女子的手颤抖了一下,划破的伤口更大了些,却没有见到有血流出。
女子的反应让织吾一怔,反应过来自己又给夷则带来了麻烦,懊悔不已,转眼之际,她袖中的匕首迅速转了个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也不顾自己的小命都是捏在她手上。
猛地用力将匕首朝女子腹部刺去!
冰冷匕首入血肉的声音,果断干脆。
女子被她猝不及防的一击,闷哼出声,手上有了一时的松懈,她瞬时大口吸气。
夷则见状,随即挥剑而出,这一招来势汹汹,她欲躲避,却又想到身后是那两排黑坛子,于是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招。
扣住织吾喉咙的手顿时松开,织吾一时不受力惯性地朝夷则扑去。
夷则迎上去接住她,一只手环住她,紧紧抱在怀里,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后怕感涌上心头。
再次抬眼已经是杀气凛然了。
“她认出你了,不能留,会有麻烦。”织吾抓着夷则的手臂快速出声,都没有想起因为担忧夷则而顾不了那是一个活人。
夷则抬手将织吾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别看”,随即含着冷笑,“既然都知道我是夷则了,竟然还敢出手伤她,胆子倒是不小。”
一时间,剑光如霞,照亮了整个院子,夷则的怒气随着剑势喷薄而出。那张架子床瞬间散了架,床上的太守还沉浸在幻觉中滚了出来,颓靡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
女子恐惧地退后,缩在黑坛子边上,大喊:“你不可以杀我!”
“这话我倒是听得多。”
“杀了我,你们就不知道这些黑坛子是什么了!更不知道我要她的莲花灯是做什么!”
织吾在他怀里瓮声瓮气道:“这些我已经知道了。”
闻言,夷则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不要看啊。”
随即一招毙命。
太守府注定了今晚要血流成河,小院子里更是污糟得不像。
他揽着织吾走出了小院,和南吕他们会合。
南吕抱着一只四不像,织吾抱着一只黑坛子,两人相视一笑。
“这下好了,一只望兽,一只鬼。”
“不不不,我这只已经算不得是望兽了,小九你是不知道啊,那望兽是活的,本来我们是依你说的,打算绕它一会儿,然后再劈开它就好了。结果,老十二一看到破晓发出的暗号,他一招就把望兽给震碎了,呐,这是我拼起来的,想着给你看看。”
随着南吕的话,织吾想象出了他们当时的场景。
太守府的侍卫见到夷则和南吕的动作,都前仆后继地上来阻挠,怎么可能抵挡得了这二人,最后也都埋骨于此了。
望兽已除,太守府的人已灭,遮盖在曜月县上空的黑雾转瞬便消散了,月光清冷,照得街上疏影丛丛。
织吾抬头望去,夜幕湛蓝,繁星点点,脚下的路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南吕挤在织吾身边打听着小院子的事,时而惊呼出声。
“哇,我就说吧,他那个小妾古怪得很。”
“若奴没记错,南吕大人当时说的是她漂亮得紧。”
南吕瘪瘪嘴,“你听错了。小九,你吓坏了吧?”
又转过头凑到织吾抱着的黑坛子边上,试探性伸出手,被夷则踢了一脚,他委屈地嘟囔了一句:“我就是想看看嘛。”
四人朝着小客栈走去,打算休息一夜,明早天一亮便出城。
事情算是了结了,织吾心里难免轻松了些,她垂眸看着怀里的坛子,思忖片刻,道:“他们在养阴兵,所以他们布了阵,要用整个曜月县垫进去,只是现在还没成功。”
她抬了抬手里的坛子,“这就是他们用来养阴兵的魂。”
听到这话,南吕伸在半空中的手顿时停住,干干地笑了几声。
地上映出四人的影子,不难看出中间是个身形娇小的姑娘,她的影子要比其余三人的模糊一些。
在寻常人看来确实如此。
但在她看来却不是。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影子周围蕴出厚厚一圈的浓雾,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