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月是前身(九)
么又会再一次烂好心,导致接下来的路更是扑朔迷离了。
*
一连几日,夷则都没怎么睡,眼看着很快就天亮了,更是无心睡眠,哪怕自己真的疲惫得很,坐在窗边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手中的茶早就凉了,他也懒得起身去换,只是静静等着天亮。
“大人,我们在曜月县耽误的时间太长了,恐怕楼里找您已经找疯了。”
夷则缓缓睁眼,声音里透着疲惫:“没事,等出城后,你就跟着南吕先回十二津去,把曜月县的事情汇报回去,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破晓闻言怔住,“您不回去吗?”
她看了一眼楼上走下来的姑娘,心下了然。
织吾打着哈欠迎上了破晓的目光,有些赧然地低下头。
她出来的着急,没有带足衣服,这一路又是匆匆赶路,根本没有机会给她进城去买几件衣服。那日夷则在梦中听到了她的话,就记在了心上。
可曜月县的情况依旧没能让她添置新衣,所以此刻她穿着破晓的衣服出来,长出来一截的袖子显得有些滑稽。
“如果你有事要去做,不方便带着我,你就去,我可以在哪个地方等你。”她理着袖子,自然地出声。
夷则哼笑出声,“然后再自己贸然给人家织梦解惑,让自己身陷险境?”
说来也奇怪,随着二人相处得愈深,夷则愈把握不住相处的度。
只要一想到织吾要离开,他就觉得心烦意乱,说出来的话也就不那么好听。
织吾低着头偷偷抬眼瞅他,小声嘟囔了几句。
“说什么,大声一点。”
“我说,我没有要贸然给人家织梦解惑,你肯定有你自己的事,不方便带着我,那我就老老实实在哪里等你就好了啊,说好了的三个月,定是一天都不能少啊。”
她提着气,一骨碌地将话说了出来,含着抱怨。
心想着:夷则这人莫名其妙,她又没做错什么,居然还用话来堵她。
被她这么一吼,大厅里剩余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在他们看来,织吾虽然娇滴滴,但的确是一个好脾气的姑娘,这还算得上是第一次见她发火。
夷则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随即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其余两人默契地转身各自忙着收拾各自的东西。
收拾完毕,掌柜的和小二依旧躲着没敢出来,临走之际夷则还是又放了一锭银子在算盘边,算作酬谢。
他掀开门帘,看着小姑娘站在一旁磨蹭,揽着她的腰就将她推到马鞍上坐着。
织吾不满地小声嘟囔,他也没管,利落翻身上马,顺手塞了一块米糕在她手里。
她回过头,见他依旧绷着一张脸,垂着眸子,问她:“不想吃?给南吕。”
哼!她连忙咬了一口。
南吕听到他的名字,策马跟上,“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没事。”
他骂了一声有病,返回到破晓身边,继续吐槽。
“你有没有觉得小九奇怪?她对别人都很防备,害怕和人家接触,包括你我,都是相识了一段时间才会主动和我们说话,对不对?”
“小九姑娘性子是内敛一些。”
“不对,你看这一路,她怕所有人,唯独不怕夷则。那是夷则啊,名字放出去都能让人胆颤的人,她倒好,还敢吼他!”
“而且,你想,纵使她和夷则更熟识一些,但是夷则脾气差啊,我俩脾气谁不比他好啊。”
......
二人的对话,传到夷则耳朵里,顿时他觉得身心舒畅,连日的疲惫都没了,小姑娘头发绒绒地,不时扫到他的下巴。
他轻声道:“小九,你怕我吗?”
她口里嚼着米糕,口齿不清:“怕啊。”
可看她那肆无忌惮的模样,哪有一分是怕的样子?
夷则嘴角上翘,将手臂微微收拢。
黑坛子挂在织吾脚边一晃一晃,碰到她的脚的时候她还要踢回去,甚至学着夷则的调子,说:“晦气!”
夷则心情大好,耐心地陪着她说话,“晦气什么?不是你觉得烧了他们太残忍,想找个地方让他们魂归幽都的吗?”
她轻叹一口气,“我说那坛子晦气,到底都是那些人用来害人的物件。”想了想,她又说:“你说,我这么做对不对啊?”
没头没尾的话,换做别人还不一定听得懂。
“没什么对不对的,你想这么做就做,有什么事还有我给你兜着呢,怕什么?”
话虽是这么说,但夷则心里还是想着早些处理了这玩意儿。
阴兵虽还没养成,但带着一堆魂魄上路是什么回事嘛。他始终担心这些东西会对织吾不利,所以当时就提议焚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