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理性半醒状态杀人案（2）

成为第一个目击者。

马行健说：“一开始的啊啊啊没这么大声，所以他俩睡得死都没醒，我大概比他们先醒那么几秒钟。”

叶斯语问他：“你睡觉很轻是吗？”

“也不是吧，平时是罗罗睡觉最轻，但是他昨晚和老乡出去聚餐喝多了，睡得比平时死。”

罗罗就是他的下铺，罗知行。

马行健叹道：“要是罗罗昨晚没喝多，小段下床的时候他估计就能听到动静，也就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叶斯语问：“那你醒后听到的啊啊啊啊的声音是谁发出的呢？”

“还能是谁，小段呗。”

叶斯语问：“陆昊哲没有发出惨叫声或者呼喊声之类的吗？”

“哲哥没发出声音吧，我醒了听到的是小段发出的喊声啊。”

“你确定吗？”

这下把马行健问得不确定了：“我第一感觉听到的就是小段的声音，好像，好像是没有听到哲哥的声音，但我不能保证啊，因为有时候他俩声音听起来也有点像，说不定也是我弄混了。”

叶斯语又问：“谁开的灯？”

“文文，靠门下铺的孙博文。”

“开灯之后你们看到的陆昊哲是什么状态的呢？”

马行健声音带了哭腔：“我觉得，当时哲哥应该就是已经没了的状态了吧。是我打的急救电话，我一边打电话一边过去探了探他的呼吸，就已经没呼吸了……”

叶斯语问：“段鹏瑄和陆昊哲平时关系特别好吗？”

马行健：“特别好，正因为他们平时太好了，所以我们真的很难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段鹏瑄平时有过梦游一类的行为吗？”

“没有。”

“从来没有过？”

“对，至少大学这三年多从来没发现过他梦游。”

罗知行则在安修和叶斯语面前哭得稀里哗啦：“我昨晚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啊？我平时睡觉特别轻，他们有时候翻身弄得床嘎吱一响我都能醒，我怎么就偏偏昨晚睡得那么死呢？”

叶斯语问：“你平时睡觉那么轻，那之前有没有发现过段鹏瑄睡着之后或者睡醒之后有什么异常？”

“异常？没有异常啊。”罗知行说，“他除了有时候会磨牙之外，其他一切正常，而且他算是我们几个人里面最容易入睡，也最没有起床气的一个了。”

叶斯语沉思片刻，问他：“你们都说他俩是最好的朋友，是好到什么程度呢？”

罗知行说：“好到……有些人以为他俩是同xing恋的程度。”

“那他俩究竟是不是同xing恋呢？”

“当然不是了。”罗知行说，“他俩都直得不能再直了。”

“你确定他俩双方都没有一丁点那个意思？”

“据我们三年多的观察，确定没有。”

最后一名在场的室友孙博文则说：“小马当场就吓哭了，罗罗当时想伸手去夺刀也不敢真的上手，我倒是真出手了，但没能把刀抢过来。”

“据说当时是你打的报警电话吧？”

“对，我打电话的时候小段正在砍墙壁，还把自己大腿砍得血肉模糊的，我一边报警还要一边警惕他把我误伤了。”

叶斯语问：“他有差点误伤到你的时候吗？”

孙博文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好像还真没有，他就是胡乱朝墙壁挥舞刀子，有两下不小心挥舞到自己身上了。”

“你之前说，段鹏瑄曾经跟你抱怨过，考研的复习让他很崩溃？”

“对，他是跟我唉声叹气过。”孙博文说，“他学习成绩很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复习起来特别吃力，就最近经常熬夜到很晚才睡觉，但总说自己什么都记不住，做题也都不会做，就感觉白复习了似的。”

“所以他最近压力是很大吗？”

“是吧，他压力大的时候就喜欢揪头发，最近他都揪得自己快秃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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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跟三人各自的交流，叶斯语跟安修提到了自己的感觉：“根据现场情况和尸表检查，结合三位室友的说法，段鹏瑄当时的状态不一定是病理性半醒状态。”

“那他是故意伪装成病理性半醒状态，想以此逃避法律的惩罚？”

“他有些表现倒是挺符合病理性半醒状态下杀人的特点的，但一些非常关键的因素又对不上，所以很难说他是不是伪装的。”叶斯语道，“但如果他真的是故意伪装成这种状态来杀死陆昊哲的话，我想不出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这毕竟是他最好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