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似玉般莹润却不透光，如镜面光整又不照人，比奇石要细腻，比玉要艳丽。如朝霞凝结，春风打磨，汇聚天下灵气。”

“表姐，天下真有这样的石头吗”赵棠双目注视着明镜，眼里带着好奇。

明镜微微依靠到后面的栏杆上面，貌似认真的说道：“有啊，据说故古时，荀生，失去挚友后，日夜在坟前啼哭，最后流出血泪，滴在坟前的枯木上，枯木竟然落地生根，后人折枝取木，打磨后就是这样，不像木头却似玉石，故称木玉”。

这些日子她和棠表弟熟悉了许多，他表弟正是热血的年纪，崇尚侠义，她这边为了探听消息，有意迎合，各种武侠故事张嘴就来，表弟被哄住，拉着她和令昔表姐就要结拜，要学那桃园三结义，明镜乐见其成，哄着令昔陪他一起胡闹了一把，从此就更亲近了。

“这是哪里的典故？”

见明镜一脸促狭的笑，赵棠也意识过来没好气的道：“表姐你又逗我，不过这玉吗我还真见过”，虽然只有一面如此。

明镜心想你当然见过，我就是照着那玉佩编的，心下了然，脸上却是好奇，满眼祈求的看着正在卖关子的赵棠。

赵棠强忍住强烈的分享欲，一脸倨傲，“你以后还戏耍我吗？”。

明镜笑道“好兄弟，姐姐不该戏弄你，姐姐向你陪礼，你就告诉我，好嘛”。

赵棠见江映月认真看着自己，明目潋滟如秋波染金，这位表姐素来病弱，更添婀娜之态，不自觉的脸红了“我的同窗沈度，他就有一块玉佩，不像玉倒像是琉璃，可是比琉璃更有光泽，一面平整光滑如镜，却无法照出人影来。”

“世间竟有如此奇石，你可知这玉佩在哪里买的？不知价值几何？”

他当日里没觉得多稀奇，只觉得沈度显摆的样子欠揍，当然也没问。

“表弟不必为难，想来这样的奇石，世间少有，应当只此一块”明镜叹息一声道，“可惜有如此奇石，我却不能一观”。

沈棠心道那石头虽然奇特，却无法打磨，只能将周边镶嵌起来，前面平整光滑，后面却凹凸不平，沈度家里豪富，开始几天还想他们显摆，见大家不买账，很快就丢一边去了。

见明镜一脸渴望，沈棠道：“表姐不必忧心，等下次休假我问沈度借回来给你看看”。

“这不太好吧，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没事的，表姐，以我和沈度的关系，这都不是事情”。看到明镜欣喜崇拜的目光，沈棠挺直了腰杆，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明镜很是满意，奖励性给他讲了聚贤庄大战的故事，讲到一半戛然而止，清咳两声，虚弱的道：“表弟，今日就到这儿吧，我有些累了，等下回你休假我，在于你说”。

故事听了一半，沈棠心里焦躁，可是表姐身体不好，他也不好催着他讲完，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国子监去了。

又过了几日，老太太差了嬷嬷来，和她说白糖做出来，唤她过去看看。眼下的白糖和现世的还有些区别，不够白，产量也少，不过白糖价比黄金，因此利润还算可观。

舅母手里就有糖坊，老太太和明镜商议后将法子告诉舅母，自此舅母眼里的关爱真切了十分，嘘寒问暖比亲生的女儿还要亲近两分

这日午后，明镜靠在软榻上看书，记忆如云如雾，多少有着虚渺之感，观世的描述也总是冰山一角，总不如自己看的全面真实，遇到不解之处，再让观世解答。

听见丫鬟通穿到:“三姑娘来了”正说话间，赵令昔就走了进来，

二姑娘赵令媛如今帮着料理家事，四姑娘是个才女，素来勤奋，从卯时初到酉时末，功课安排的满满当当的，琴棋书画，针织女红，从小上学就坐不住的赵令昔，往那一去，就感觉喘不过来气。

姨娘每日念叨个不停，也只有表妹这里能松快一二，赵令昔逮着空就来看望表妹。

明镜将书卷放下，起身笑道：“三姐姐来了，快坐”。赵今昔上前挽着明镜一起做到了软榻上，定睛一看，这位江家表妹，半挽着头发，斜插着一根银钗，几缕头发散在肩上，玉面不施半点粉黛，一件月白色外褂披在消瘦的肩上。

委实不是见客的装扮，怪不得丫鬟想拦她，明镜倒也没有不好意思，起身笑道：“三姐姐勿怪，容我先梳洗一番”。说着就吩咐丫鬟竟来梳头，让简单整了个懒梳髻，赵令昔道：“妹妹梳这个不好看，还是让我来吧。”然后飞快给盘了一个朝云近香髻，插了个银连五式小珠簪，赵令昔看了看还是觉得有些寡淡，在首饰盒里挑拣了一会，找出了个银制海棠花步摇给簪上。

发型是满意了，可是这衣服吗，左看右看都没有满意的，自从江父生病，江映月哪里有心去做衣服，她又是正在长个子的时候，往年衣服早就不能穿了，至于明镜，她素来不是个讲究的，衣服能庇体就行，老太太送了布料让她选做几身，明镜愣是将素色的衣服搭配出斑斓杂乱感出来。

赵令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