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小人

曲岁云停下脚步，望着她的眼睛，有点慌乱无措地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和她分开。”

他只是觉得卫初帮他查王穆，清霜店里的她可能会顾及不过来而太累，找个人暂时顶替她，不仅可以全心查人，也可以让她无后顾之忧。

“好了，我不是怪你，只是说了事实。”卫初来到他面前。

“先前在清霜店内帮忙，我住在她家也有点理由，现在我又不帮她忙了，还赖在别人家就不太好了。”

“而且，我们迟早要分离的，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早点走，免得日后更加不舍。”

卫初用手指了指前方，继续走路，曲岁云跟在她身后，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迟早都要分离吗？

是指她不会一直住在清霜家，还是指她迟早要离开这不属于她的地方。

“我觉得，还是要帮清霜找一个能一直帮她的人，不然你的人见时间到了离开，她就没人帮忙了。”卫初又盘算起来。

“我认为不用。”曲岁云接话。

“为什么？”

曲岁云和她耐心解释：“因为我找的那个人可以一直在那帮忙。”

卫初明白了，又问：“那今天我们干什么？”

曲岁云想说什么，但又变得犹豫起来，卫初略带愁容问道：“你为什么表现得这么犹豫，我们要去做的事不会很危险吧！”

曲岁云默认了，卫初小心翼翼地问他：“我们到底去哪？要做什么。”

“万花楼……”

卫初愣住了，万花楼，这是要直击案发现场？

但很快，曲岁云就为她解了谜：“有个叫陈拂平的人是王穆的好友，他在万花楼有一个相好叫红娘，今日是他要去看红娘的日子，所以我们要去守他。”

“那我们怎么进去？”卫初想的是不会是要她扮作青楼里的人潜进去吧！

曲岁云看穿她的心思，说道：“那个红娘和老鸨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我们只需要里面等着就好了。”

“当然为了做戏，可能你要扮作里面的人，来……假装和我聊天。”

卫初想了想，这可比要扮成里面的人而假装招待客人容易一点，毕竟是熟人聊天，还是挺自然的。

但是当她真正扮作里面的人，和曲岁云坐在一起时，她就后悔了。

这万花楼里，还真是热闹啊！

曲岁云演一个风流人物演得很像，让她都不由得赞叹其演技，偷偷地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做到把风流公子演得那么像的？”

“你能喂我一杯酒吗？”他不答反问。

卫初回头看了看这里的其他人，她们的确都在给客人倒酒喂食，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倒了一杯酒凑近他的唇微微抬手：“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演得这么像？”

曲岁云喝着她喂的酒，眼睛却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银朱色印草花纹对襟衫，藕白色齐胸裙搭了一条墨绿色披帛，衣服不显有多贵重，头上的那几只珠花金钗全是曲岁云亲手挑的。

她不一定是盛颜仙姿，但绝对称得上貌婉心娴。

卫初感受到一到目光，抬头望去，对上他的眼，这双眼望着她，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像好奇，又像什么带着深深意味的探究。

她想到那日曲岁云扮作女子来店里，她帮他涂口脂的样子，现在她喂酒竟然和那日有一点相似。

一杯酒全部被曲岁云咽了下去，可卫初没发现他喝完了，酒杯还停在他的唇上，他伸手将酒杯轻轻推开。

卫初这才反应过来他早就喝完酒了，反应过来后，耳垂染上了一点红晕，曲岁云做了个无声的笑，说：“这是因为得了一位姓沈的大人真传。”

不用他说，卫初就知道这人是沈时眠，她问道：“可是沈时眠也不是什么风流人物，你怎么能从他身上得到真传？”

“之前和沈时眠一起办案，要扮作风流人物来引人上钩，这些都是他教我的。”曲岁云又笑着喝下一杯酒。

“哦。”卫初提醒他，“我看你都喝了一整壶酒了，你要不少喝点？”

“我酒量没那么差。”

卫初递给他一串葡萄，说道：“酒喝多也伤身，而且我们今天来是干正事的。”

听到她说伤身，曲岁云拿过她手中的葡萄吃了下去，没再喝酒了。

“大人，陈拂平好像来了。”含方在曲岁云耳边低声汇报消息。

他起身朝楼下看去，卫初也跟起身向下看。

“那个和老鸨说话的就是陈拂平。”

楼下一个身材较矮小，脸上有胡子的男人正在和老鸨交谈。

“哎呦您怎么来了，红娘还跟我念叨你呢！”

陈拂平望了一眼楼上，笑着跟老鸨说：“红娘在楼上的吧！”

老鸨朝楼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