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她
“时眠……我从未想过……舅父居然真的干了恶事……”沈若言带着哭腔说道,她的心难受得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了。
听到她的话,沈时眠就知道了她已经知道黄置文干了什么,有一瞬间的出神,随后轻轻拍打她的肩膀说:“等你好了,我们就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在安慰沈若言,也是在安慰自己。
“可是来不及了,我们没有办法了。”
沈若言一句话让沈时眠感到心慌,他似乎是明知故问,看着沈若言道:“什么来不及了?”
沈若言看着他,眼底的悲哀都快溢出来了,她用颤抖的声音告诉他:“时眠,卫初死了。”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沈时眠的心理防线,在这句话未出口前,他都还在安慰自己,卫初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
他不应该多想,他回来了,但是已经晚了。
现在,他无法再欺骗自己了,他不停地摇头,继续强笑着对沈若言说:“阿姊,你怎么骗我,这个玩笑可不太好。”
沈若言没出声,看着窗外,两人同时沉默,还能听见外面的人还在争执,沈时眠也意识到这件事是真的了。
他眼里闪现一层惊慌失措,心里感到不安起来,抓着沈若言的手颤声道:“阿姊,我好像做了件错事。”
沈若言不明白他在讲什么,问道:“什么?”
沈时眠继续低头自喃:“怎么办阿姊,我做错了事……”
他以为,料黄置文再狠心也不可能会杀了卫初,只要他快去快回,就能够让两个人都平安无事。
但他没想到的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是一人能活的死局了,怎么选他都没有错,怎么选二人都不会怪他,但怎么选都会后悔。
他要怎么去跟曲岁云说,是要骗他吗?
这可是他一直找的人啊!
他不能骗曲岁云。
突然沈时眠抬头,着急地问面前的人:“阿姊,卫初在哪,在哪!”
沈若言摇摇头说:“她落入河中,此刻怕早已被河水冲走了。”
“什么?”沈时眠失了神,蓦然起身朝门外奔去,抓着那边还在争执的黄置文喊道:“卫初死在哪?你告诉我卫初死在哪!”
黄置文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他想让沈时眠冷静下来,但沈时眠根本就不听自己的劝,一个劲地问自己卫初落在哪条河中。
“你清醒一点,她偷了浮魂散的解药,知道我们是空兰族人,你觉得她怎么能活。”
“况且你自己也说了,你与她相交不过半月,何至于你如此牵肠挂肚,不要再想她了好吗?”
沈时眠被他的话彻底激怒,他抓着黄置文的手冷声道:“你给岁云下浮魂散,现在又杀了卫初,你到底还干了什么!”
“你先冷静下来。”一旁的周望楼也想劝他,他现在情绪太不稳定了,容易干出一些冲动的事。
“冷静,冷静什么。”沈时眠转过头问他,随后又盯着黄置文道:“她死了那我也要去把她的尸体找到。”
黄置文感到无奈,劝他:“这天黑成如此,她又是落入河中,你一个人上哪找她的尸体,要找也是明日再去。”
沈时眠见他不说,想自己去找,周望楼眼疾手快地将束山撒向他,沈时眠才迈了一步,就直直倒了下去。
“把他带回去先好好睡一觉。”周望楼扶着昏迷的沈时眠说,不出片刻,就有人将沈时眠带回去了。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周望楼看着黄置文,他一想到这个人当初差点成了自己内兄,就觉得很荒谬。
“行了,我事也已经做了,你再怎么说也没用,平时都不肯来一趟,这若言一出事就跑来,我看还是回去你的地方待着算了。”黄置文被他一直骂,也觉得心烦。
周望楼冷哼一声,提醒他道:“你最好明日一早就赶紧去找那个姑娘的尸体,不然那两个孩子自己去找,可会让他们有危险。”
黄置文皱着眉道:“知道了,就你多心。”
“我若不多心,她的两个孩子恐怕都会出事。”周望楼没好气地甩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而黄置文一只拳紧握着,对他这话也不得不看重,几番挣扎后,还是叫人来吩咐道:“明日天一亮就带人去把那姑娘的尸体给捞上来。”
随后他抬头望了一样天,本该满天星辰的天空已经被云层遮挡,皎月也只能通过云层的缝隙露出那么一点点的光,如果不是地上烛,这个黑夜怕就只能剩下无尽的黑。
此刻的曲岁云,站在阁楼的窗外瞧着天上的厚云,心里感到莫名的发慌,他一直在想自己上次对卫初问出那个问题的事。
他清楚,卫初在自己问完这句话后,是生气了的,可即使这样,她也还要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那时候她心里一定难过极了。
他先前明明都不在乎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