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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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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怔,拢了拢鬓边散乱的发丝。

“你没受伤吧?”他问。

她的心脏,突然像是有了自主的意识,再也不能忍受她的抑制,开始报复一般,急速地跳动。

“没有。”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高月避开了对视,微微颤动的两个字,差点暴露了她的心慌意乱,所以她选择不再说话。

唯有此,才能继续保持优雅的表面。

但是,他的语气真的很难不让人在意。

后面,他再说些什么,她都记不得了,只知道自己被他低沉的、带着些微嘶哑的嗓音,厮磨得摇摇欲坠。

那时,她的表情是镇定的,甚至目光也意外地清澈,没有泄露出一丝不稳定。然而,当她走出门外的时候,她完全无法回忆起来,他们交谈了什么。

她只记得自己用手轻轻捂着胸口,发现那里不受控制地摇撼,甚至带动着肩膀,出现了细微的颤抖。

今天的心脏,实在负担有点重。

他喜欢我吗?

躺在床上,她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从前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一向云淡风轻,难以得到印证,直到今日。

想到此,她的心里便再平静不得,回去后躺在床上,总要寻找一些过往的蛛丝马迹来证实自己的猜想,甚至一度追溯回了前世。

越是翻来覆去倒腾那些回忆,她的预感便越是强烈。

虽说和萧桓的往事证明,男人的那点怜惜和爱如烟似雾,是轻飘的、涣散的、抓不住的,甚至会夹杂着浓稠的毒尘,硌你的喉,噬你的肺,要你的命。

但她真的很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

很多人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的前兆,就是开始反复揣摩,急于确认对方的心思。

高月虽然有过一段感情,但那是利益和欺瞒交杂后畸形的感情,并没有这些过程。

她一直不清楚真正的感情从何而来,如何产生。

所以当她开始在意纪行之时,并没有敏感地警惕情绪的衍生。相反,她甚至为了抑制那些情绪,而采取了强烈抵抗的方式。

就像曾经的纪行之那样,不断地冷却退缩。某种程度上,他们对待感情的方式倒是十分契合。

家族的未来,全系在她这个从过去归来的先知手中。她不能因为自己偶然的叛逆的心动,而无视高家几百人的性命。她和纪行之,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结合的。

什么样的人,会对亲手杀了自己的刽子手动心?

高月闭上眼眸,想到自己的荒唐行径,都会想给自己一个猛烈的耳光,让自己清醒过来。

但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再心平气和地用寻常的方式复仇。

她只能暂时给自己找一个“高明”的借口。开始思索,换一种方式。

如果他真的对她有感情,那么有朝一日,被她欺骗、背叛、失去一切,岂不是更能品尝千倍百倍的痛苦。就像她曾经那样?

难道她真的非要杀他吗?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报复?

她的心实在是被这突然的变故,搞得有些糊涂。

她盘算的那些东西,屋里的男子早已用行动向她证明,她已经在不动声色中成功。

……

由于纪行之的伤势需要调养,加之高邗对他有所改观,于是无论如何都要留他在侯府多待几天。

侯府里倒是不缺空房的,但高邗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宝贝女婿纪行之。无论如何都要有人晚上陪在榻前伺候他,尤其是高月这个新婚夫人。

高月拗不过高邗,已是“夫妻”,如何推脱都无法说服这个霸道的父亲。她只好在纪行之身侧添个被褥,大眼瞪小眼地跟他住了几个晚上。

虽然婚后已经一个多月,但他们这扭曲的关系,同床共枕确实是头一回。

纪行之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看到那个熟悉的屏风,想起来这是她以前住的闺房,并没有多余的睡塌。

再看看高月那弱不禁风的拂柳一般的身段,咬咬牙,支起尚未痊愈的虚弱身子,打算还像往常那样打地铺。

“你睡床吧。”高月无奈道,瞅了一眼地上的尘土。

她出嫁后,下人们对空闲下来的霁月居,日常打扫浣洗事物都懒待了。

“我皮糙肉厚,睡哪都一样。”纪行之却坚持。

相比以前在纪宅时,没皮没脸地和她抢床榻,现在的纪行之,反而尊重客气了起来。

“确实,睡哪都一样,又不会怎样。”高月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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