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理
么样的位置,为什么而,痴狂的张授中,那并不是她想看到的场景。
赵懿安说完,良久才听见张授中回话。
“如此……”似乎有什么汹涌的东西被他压制下去,可他声音依旧温和得让人觉得所感知到的情绪波动是错觉,“多谢殿下。”
张授中说完,便含笑告辞离去,赵懿安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不知道张授中做了什么决定,放弃了什么私欲,她也并不在乎。
赵懿安将视线收回。
“姐姐,先生是不是心悦你啊?”
乖乖巧巧的声音,却是平地一声雷,将赵懿安赵惜安两人雷的外焦里嫩。
赵悟安伸着脑袋瓜,又开始爆她的金句了。
赵懿安连忙要捂她的嘴,手上还不及动作,只听见赵悟安继续道:“我看先生方才的模样,同之前被丹鹭拒绝的侍卫一个样,姐姐你说了什么吗?”
赵悟安掰着小脑袋似乎在仔细回想,想着一会儿没结果就选择果断放弃,小声嘀咕道:“也没说什么呀,不过想来在被心仪之人拒绝的事情上,先生和侍卫,也没有什么区别。”
赵悟安沉浸在自己的发现里自顾自掰扯着,等到回神对上另外两人虎视眈眈的目光时,她才吓得一缩脑袋,后知后觉:“怎么了?”
赵懿安简直想要撬开她的脑袋瓜看看是什么做的。
不过赵悟安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可是放在张授中身上,就是莫名地让人不敢相信。
她也仔细想了想,想到底还是无所谓,唯有张授中的喜欢对她而言一文不值,这是一份经不起任何权衡和大是大非的喜欢,因为这份喜欢的主人,是足够理智而无情的存在。
被这样的人喜欢,更像是一场恶作剧般的玩笑,像是空无一物的贺礼匣子,白赚人开心。
赵惜安显然也是这样认为,是以向来爱八婆的她,对这次的事情兴致缺缺。
唯有赵悟安还一个劲兴奋,絮絮叨叨说着,能被张授中这样的人喜欢真是不可思议,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他守礼而自持的模样,只有你能让他失控。
赵懿安听了失笑,伸出手指一戳赵悟安的额头,“我看你是话本子看多了,好好的正人君子我不喜欢看,一定看他失控,发疯的正人君子逗起来是好玩,但也仅此而已。”
赵惜安啧啧感叹这赵懿安的薄情,赵悟安颇为遗憾自家姐姐对她最喜欢的先生毫无意思,三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吵着,一时忽略了场上轰轰烈烈的马球赛。
直等到鸣金声再响,一赛结束,谢玹下马过来询问赵懿安对赛况的看法,而她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时,三人的争论方才告一段落,徒留下赵懿安头疼地面对着咄咄逼人的谢玹。
他抱胸冷笑,“殿下可知我为何特为来问?”
“为何?”赵懿安打着哈哈厚脸皮反问。
谢玹冷哼一声,“因为自开场以后,你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我。”
赵懿安十分理亏地低了头,赵惜安见自家姐姐气弱,插话进来笑道:“你呢?你又非要姐姐看你做什么?“
赵惜安这话本意是想要帮赵懿安扳回一局,没想到一句话给两个人都说沉默了。
谢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得要人家看不可;赵懿安不知道谢玹为什么忽然沉默。
赵惜安扶额,赵悟安看得津津有味。
眼看着两人就要这样无限沉默下去,赵惜安只能自己造的孽自己来背。
“是平局。”她对赵懿安道。
谢玹也从沉默中回过神,暂时将疑惑抛之脑后,回头望着场中休整的赵征一行人,没甚起伏道:“大公子可谓对手。”
赵懿安对他们间的输赢并不在意,点了点头问道:“你的身体可还行?前头听你跟统领说举剑都成问题,还能支持得住?”
谢玹闻言笑道:“实是举剑都成问题,也只是举剑都成问题,旁的都没事。”
说着他放下球杆,示意赵懿安将手中木剑递给他。
赵懿安顺意递过去,果见木剑刚入谢玹手心的一瞬间,他的手臂便不由自主剧烈颤抖起来。
他的五指虚虚握着剑柄,却连一分力也使不上,仅仅只是让木剑不至于从手心脱落。
他噙着笑意置身事外般注视着自己剧烈颤动的手臂。
谢玹握了一会儿便将剑还给了赵懿安,而他再一次握上球杆时,那只手臂又恢复了遒劲有力。
这是怎么回事?赵懿安疑惑望向他。
“心病罢了。”谢玹习以为常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