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杀
苏霜头一次知道人与人抱在一起会这么热,软绵的胸口处像是有一团火烧了上来。
这个拥抱和之前她抱他时完全不同,更贴近,也更让她不知所措。
感觉胸口的火要烧到心上时她将他的手拉了下来,然后推了推他,“好了,你松开,我不怕。”
陈昉初搂着她纤细的腰,手指不自觉地摩擦了一下。
新换的粗布短打很薄,她感觉到了,瞬间一阵酥麻传遍腰身,本能的给了他作怪的手一巴掌,“松开。”她羞恼道。
“啊?”陈昉初刚才就回神了,但是因为那下意识的举动又陷入到了另一种怔愣中,直到她恼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一脸窘迫,结结巴巴地应,“好、好的。”然后快速又轻柔的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在她离开他怀抱的时候,脸上又明晃晃写着不舍。
她看了眼周围,确定没有人出现,将他推进门,然后郑重其事地说:“我们还没有正式成婚,还请世子自重。”
“成了。”他嘟囔道。
“什么?”她愣了一下。
就差洞房了,他想说,但看她还微红的脸色,他识相地将这话咽了回去。
他顺着她的意点了点头,又装作一脸好奇地看了看他们所在的地方,“这是祠堂?”他问她。
她松了口气,同样打量起了这间房,然后皱了皱眉头说:“看着不像。”
这间房和外面的院子一样,看上去有些空荡,正中间摆了一个供桌,上面放着两个牌位和香炉,地上还有一个蒲团,两边是几个书架,架子上零零散散放着些书卷,看那形制,应该都是经书。
乍看上去这里确实像一个简陋的祠堂,但……
“也是,祠堂哪有这么小的,还将供桌放在正门口。”陈昉初说着用手比划着门和供桌之间的距离,还没有他的臂展宽,也不怪两人刚一开门就被面前的供桌吓着了。
苏霜同意他的话。供桌和门的距离十分狭窄,狭窄到只能跪一个人。按这房间的布局,与其将供桌摆在这里不如摆在左手边。
她往旁边走了走,想去窗户底下看看,只是在她走出供桌边界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占了半个房间的供桌后面还有地方。
“里面还有一个。”她对去另一侧查看的陈昉初说。
“还有一个什么?”他回问。
陈昉初正在供桌的另一侧翻看书架上的经书,随口回了她,却好一会儿没等到回应。
他觉得不对,赶紧将经书放下冲了过去,在看到供桌后面还有一个供桌时,他愣了一下,然后走到她身边,“你不出声吓我一跳。”
见她直勾勾地盯着供桌,他问:“看什么呢?”
他顺着她的视线往前看,看到了供桌上并排放着的两个白玉雕成的牌位。
牌位上的字是雕刻上去的,房间阴暗,他往前了些才看到了其中一个上面刻着什么。
“宋康之位。”
“宋康?”陈昉初愣了一下,“我没记错的话,安南将军大名就叫宋康,是吗?”
“我母亲闺名叫宋宁。”苏霜盯着旁边牌位上的名字哑声道。
“这……”陈昉初呆住了,“梁先生供奉你家里人做什么?你和他是亲戚吗?”
她摇了摇头,“验毒那次是我第一次见他。”
“这就奇了,非亲非故供奉别人家的牌位……”关于梁徵的疑惑又多了一个,他觉得脑袋有点不够用了。
“也许是因为愧疚……”她却想起了乔妈妈之前交代的事情。
他恍然,“对啊,他和害你舅舅失踪的事有关,有可能自知罪孽深重,然后供个牌位在家,我看那边有许多佛家经典,说不定就是他找给自己看的。”
她点了点头,眉头却皱的死紧,“去看看外面那个。”她想到外面那个被他们忽略的供桌。
陈昉初点点头,本来想着从旁边往中间搜,但现在那供桌上的牌位也许才是最重要的线索。
两人快步绕了出去,看着大供桌上的两个木制牌位。
“先考裴知聿之位。”他念右边牌位。
“先妣钱氏之位。”她念左边的牌位。
“咦,梁徵姓梁,他父亲如何姓裴,这难道不是他父母的牌位?”陈昉初疑惑道。
她没回话,他转头看她,发现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你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苏霜抬起头,“就是觉得裴知聿这个名字熟悉。”
“熟悉?”
“嗯,熟悉,但也只是熟悉,我没想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她说。
“裴知聿。”他仔细念了念这个名字,“千里知贤,淑问聿宣。倒是个好名字。”他感慨。
苏霜惊讶地看着他,这可不是什么必读不可的诗,他居然也知道。
看来他不仅武功不错,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