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杀
上的衣服,就知道是面前这个捣蛋鬼的主意。
陈昉初瞪眼道:“先生这话说的,什么叫拐?她是我将过门的夫人,我和她熟悉不是很正常吗?”
话音刚落,就听见苏霜在旁边咳嗽了一声,他僵住一瞬后赶紧进入正题:“我带她来,是想找先生解惑。”
“解惑?”梁徵皱眉问。
“就是这个。”陈昉初指着圆桌上的两个一模一样的食盒说,“她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没有毒。”
梁徵看向食盒,然后瞳孔一缩,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她焦急看向苏霜:“这食盒是你的?有人要害你?”
苏霜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却以为是他检查出了问题,于是点了点头后问:“先生是检查出什么了吗?”
梁徵见她点头,突然怒气上涌,但又怕她瞧出端倪,只能忍着说:“对,这正是我入宫的原因,原想着是有人想害世子,没想到对方的目的是世子妃。”
苏霜和陈昉初对视一眼,其实他没想错,世子也是受害者,但他们都默契的没有多说什么。
梁徵将两人带到桌子旁,指着食盒说:“第一份早膳的粥里面有少量的硫磺,小菜里有文殊兰花茎提炼的粉末,这粉末十朵提炼一粒,看上去像盐粒,吃着也有花香,所以用它下毒的人通常都会明目张胆的撒在食物上。至于第二份早膳,就只有小菜里有文殊兰的粉末,粥里什么都没有。”
“文殊兰?十八学士?”苏霜不确定的问他。
“对,是十八学士的文殊兰,它虽是难得的名花,但其全株有毒,茎叶提炼出的毒物更是能让人腹痛不止,脉搏紊乱。”
陈昉初挑眉,惊讶地问:“您是说这个毒不致命?”
苏霜也很惊讶,又是一个让她出小问题的毒,这次又是谁?难道又是王氏?
就在两人思绪跑远的时候,梁徵却说:“是也不是,只能说单独不致命。”
“什么意思?”苏霜和陈昉初异口同声地问。
梁徵看了眼苏霜,在心里挣扎片刻后说道:“说起文殊兰就要提到前朝的一桩后宫秘案。”
“前朝?”陈昉初傻眼了,怎么还和前朝扯上关系了,那都是四十几年前了。
梁徵说了这句话后,叹了口气,然后坐回到圆桌旁,继续说道:“前朝的戾帝沉迷丹药,皇后朱氏家族把持朝政,那朱氏戕害后宫孩子无数,却也因此招来了杀身之祸,而这文殊兰就是害死她的东西。这文殊兰虽然单独用不致命,少量入药甚至可以活血散瘀消肿止痛。但是,若有人先大量服用了它的提炼物,再摄入少量荒山,就会立马暴毙而亡。”
苏霜一怔。
“荒山是什么?”陈昉初追问。
“荒山是一种难得的香料。”一旁的苏霜突然轻声回答道。
梁徵看了一眼苏霜后点点头说:“没错,文殊兰和荒山这两种东西,单独用的时候都不会出什么大事,但混在一起摄入就会如摄入鸩毒一般,当场毙命。”
“你想到什么了?”陈昉初注意到了苏霜情绪不对,低头问她。
苏霜想了很多,她先想到了自己带着的那些香料,又想到了第一次身死时闻到的熟悉香味,还想到了她之前一直让人盯着外院的动静,从没想过出问题的或许是自己人。
是的,苏霜突然明白了,有问题的人自始至终都不是外院的那些人,而是她身边的人。
那个在洞房花烛夜为她点了熏香的人才是罪魁祸首。
而知道她带了荒山制成的香料,又能从她的行李中找到它的人,就只有陪她长大的那几个:阿大、阿二、宝鹿,还有就是她身边你唯一一个懂香的人……
乔妈妈……
她突然想起来第三次醒来后,她虽然什么都没吃,但在去宗庙前,她被乔妈妈发现嘴角干涩,乔妈妈硬给她灌了半杯茶才放她走。
她以为她是关心她,原来……
当一切都连起来后,苏霜心里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意,她知道这是被至亲之人背叛的痛。
她脸色发白,一直观察她状态的陈昉初知道她一定发现了什么。
他有些着急想问,但梁先生在这儿,他不好开口,只能根据已知的毒物特性仔细回想,然后他就想到了第一次洞房那夜。
那夜最后出去的那个嬷嬷,她是点了香才出去的,他以为是苏霜授意的,但现在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好像是苏霜的奶嬷嬷。
陈昉初瞬间严肃了表情,说:“我去让人把武越叫回来。”
武越就是他早上留在芙蓉园的暗卫。
他之前让人盯着外院的人,但内院若是有什么人接触过早膳,武越应该也注意到了,正好可以确认一下。
苏霜却忍着痛意拦住他说:“不用……”
她话没说完,房门突然被敲响了,武阳的声音传了进来:“世子,芙蓉园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