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杀

一缩，绷紧了身体。

来人正是他安排在苏霜院子的暗卫武越。

武越身形瘦小灵活，步法精妙，像是飘着一般快速来到陈昉初面前，正要行礼就被陈昉初拦住了。

他托住他的胳膊焦急地问：“她怎么了？”

“世子妃没事，但她的那个贴身侍卫死在了芙蓉园的后院里。”武越说。

陈昉初惊了：“怎么死的？”

“卑职不知，他浑身是血翻墙进的后院，没一会儿就断气了。”武越如实回答。

陈昉初表情凝重，然后命令道：“走，跟我去芙蓉园。”

……

“我就说你两句，你哭什么？这大喜的日子……”

苏霜跟着乔妈妈回到芙蓉园，刚一进暖阁，就看到了哭红了眼的宝鹿，乔妈妈一脸无语地看着宝鹿说。

乔妈妈觉得是她离开前骂的那些话惹哭了宝鹿。

苏霜却觉得有些不对，平时乔妈妈教训宝鹿的时候多了去了，从没见过她为这哭过。

于是她找了个借口支开乔妈妈：“乔妈妈，您去给我弄碗辣汤面吧，宫里的饭食味道太淡，我有些吃不惯。”

乔妈妈因为她的话安静了下来，然后状似无意说：“怪不得刚才席间没见你吃东西，原来是挑嘴的毛病犯了。”

苏霜一愣后心里一寒：原来她一直在观察她。

“早膳呢？我从早上到现在没瞧见用过的食盒，你这丫头不会偷偷拿去倒了吧？”乔妈妈又试探着问。

苏霜捏紧手指不让自己情绪外露，她低头，装作做坏事被抓包的样子说：“让您发现了……”

乔妈妈数落了苏霜一顿，然后去给她弄饭去了。

苏霜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走远，这才回房找宝鹿：“你怎么了？我瞧着你有些不对。”

宝鹿正在桌旁愣神，看见去而复返的她，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小姐，出事了。”

苏霜一惊：“出什么事了？”

“书延哥死了。”宝鹿哆嗦着说。

“你说什么？”苏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书延是阿大的本名。

他死了？

宝鹿边掉眼泪边说：“世子派来的那个宫女被乔妈妈赶出去后又自己回来了，说是世子让她守在芙蓉园，奴婢不敢违抗世子的命令，但又怕乔妈妈知道了发火，就将人藏在了后院。没想到过了一阵子，她跑到前院和我说后院进来了个血人……”

苏霜眼前一黑，差点倒下，宝鹿冲上来扶着她：“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去把门锁了。”苏霜扶着桌子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

……

苏霜来到和陈昉初第一次见面的那个走廊。

走廊此刻窗户全部大开，但还是有血腥味萦绕不去。

看着窗户下躺着的人，他浑身是血，歪着头看不清面部，但只看身形她也认出了这个人就是阿大。

“参见世子妃。”陈昉初派来的婢女守着尸首，看见苏霜，向她行礼。

苏霜抬手让她起来，然后走近看阿大。

她发现阿大身上有多处刀伤，连手背上都有，像是被人围攻了一样。

咬牙让自己冷静，她问：“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他让奴婢把这个交给您。”婢女从怀里取出了一个东西。

苏霜接了过来，“芙蓉花？”看着带血的花朵，她若有所思，“除了这个呢？他还说了什么？”

婢女：“之后他就晕了，不过咽气前他又醒了一回，和您的侍女说……”她抬头看向后进来的宝鹿。

宝鹿接过话头补充道，“小姐，书……”她看了眼旁边的婢女，改口道，“阿大说让您小心乔妈妈，还让我不要声张，去找您过来。”

“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宝鹿到现在还处在惊吓中，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苏霜猜想到了一些东西，她闭着眼睛平复了下情绪，然后交代道：“去叫阿二进来。”

“这……”宝鹿犹豫了，这个时候叫阿二进来恐怕不好。

“去叫。”苏霜冷声说，她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叫阿二进来不妥，但她急需确认一件事情。

……

“大哥！”

“大哥你怎么了！大哥！”

阿二进来后果然懵了，抱着阿大的尸体痛哭流涕。

但苏霜不想耽搁时间，跪在他旁边，将他从尸体旁拽开，严肃的看着他说：“如果你想抓到凶手为你大哥报仇，就冷静一点，回答我的问题！”

阿二因为苏霜肃穆的样子安静了下来。

见他听进去了，苏霜低声问道：“我去宗庙后，乔妈妈出去了是吗？”

阿二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乔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