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杀
问那婆子的事交给她一定没问题。
“是,奴婢这就去。”宝鹿积极地应了,然后气势汹汹的去拿人了。
她走后,苏霜又拿出银针在饭食里搅了搅,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银针变色。
“这能用银针测出来的毒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吧。”
正疑惑着,暖阁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男声,苏霜被吓得一抖,转头看着门口的幼稚鬼。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问,“我还没吹哨子呢。”
陈昉初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他坐到苏霜对面,说:“在那两个太监进来之前。”
他走了进来,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姿态随意慵懒,看上去一点不觉得擅闯女子闺房有什么不对。
“你在后边偷听?”苏霜不可置信地看他。
陈昉初拿着茶杯挡住自己半张脸,笑眯了眼:“我这不是才想起来忘了教你怎么吹这泥哨嘛,就悄悄进来了,放心,我功夫不错,没人发现。”
重点是这个吗?她瞪他。
“你生气了?你为什么生气啊?”他放下茶杯,漏出整张脸,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被他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不知为何,责备的话一句都说不出了。
苏霜皱了皱眉,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看见她皱眉,他严肃了表情,但想了半天都没想到自己哪里做错了,直到视线转到了她背后的床铺。
他看到了她床铺上的东西,猛地移开视线,闷声道:“苏小姐莫怪,是在下失礼了,咱们还是到后面走廊说吧。”
她奇怪地看向他,这人刚还大大咧咧,怎么突然反应过来知道礼数了?
不过,他都进来了,何必再出去说,她抬手拦下说:“都进来了,就在这说吧,你不是去拿人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被她拦下,陈昉初不知所措的摸了摸脸,发现怎么着都没办法看不到床铺后,他起身换了个位置。
待坐到对面后,看着面前的博古架,他松了口气。
苏霜看着起身坐到自己身边的人无语片刻道:“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啊?”他听见她的声音转头,这才发现自己离她这么近了,吓得又站了起来,“我,我就是,我就是觉得那个凳子坐着不舒服。”
苏霜:“……”
“那这个凳子舒服吗?”她指着离自己极近的凳子问。
陈昉初看着她,不确定的说:“舒服?”
苏霜被他弄的没脾气了,无奈让步道:“那你就坐下说吧。”
听她这么说,他伸出脚悄悄将凳子往旁边移了移,然后才坐了下来。
看他偷偷摸摸离自己远了些,她忍住笑问:“人已经拿下了?”
“你怎么知道?”他打趣的看着她说,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
废话,能这么悠闲地在她这里闹腾,肯定是已经解决问题了。
否则哪有心情……
她没搭理他,等着他继续说。
看她无奈的表情,他乐了,忘了刚才的窘迫,又变得笑嘻嘻道:“对,四个都拿了,包括那两个弓箭手。”
苏霜微微一怔:“他们在一起?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第一夜刺杀你的那个侍卫是竹园的人,难道另外几个也是?”
“聪明。”他夸赞完不自觉地坐进了些,接着说,“这幕后凶手的能耐着实不小,不仅能在禁宫中放火,还一口气换了四个侍卫进来。”
“你是说,凶手趁着竹园的大火,换了那四个死士进来?”她眉头皱得死紧说。
她心想: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陈昉初点了点头,看到那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猜到了那场火一定是有猫腻的,在问了宫人后他知道了一些大火的内情。
“那晚大火的时候这四个侍卫都不在岗位上,而且因为最后才赶到现场被侍卫统领罚了,恐怕在那之前人就被掉了包。”
他还猜测被替换身份的侍卫可能已经遇害了,不过他觉得说这个会吓到她,所以没提。
“是活捉的吗?”苏霜问。
他点头:“对,正在审呢。”
“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既然是死士,多是不怕审讯的,上次我就没问出什么东西,这次也不乐观。”他又说。
刚才抓他们的时候,四个人都想自尽来着,还好他的人多拦下了,可见他们对自己主子足够忠心。
苏霜沉默了,她也是这么觉得的,就算抓到人也审不出什么。
“在他们那里搜出来东西了吗?”她想知道毒物的来源。
但他却对她摇了摇头。
见她蹙着眉头沉默,陈昉初不自觉的就想说点什么活跃气氛,他指着桌上的食盒说:“说说这个,你这次没验出毒,是不是说明之前几次下毒的人都是被我捉了的那个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