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
薛桃刚听到这个消息还没觉得什么,等到马车到了宅子门口时,自己下了马车踏空了一脚,差点摔倒在地。 郝连婵去扶她:“阿桃,你没事吧?” 薛桃摇摇头,心里猛地生出一种惶惶然的心态来,觉得天地之间索然无味,她问郝连婵:“你说的鞑靼人打进来的消息准吗?” 郝连婵皱了下眉头:“我也不知道,兴许是那些人喝醉了酒胡说的,再说我们大周兵强马壮的,他们怎么敢打进来。” 听到这话薛桃心定了定,和郝连婵把孙香儿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进门的时候,郝连婵看了一眼大门上的匾额,上面写了两个朱漆大字,好奇的问道:“阿桃,我不识字,这上面写的什么?” 薛桃快要进门了,听到郝连婵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上方:“安园,这是我姑母找人做的,昨日才挂上去。” 安园,意思是两孤身女子在边关的安平之所,这是姑母和她的小小愿望。 进去后,孙香儿被薛桃安置在自己卧榻上,然后便带着郝连婵在宅院中逛了逛,两人逛到花园时看到姑母薛宝璋穿着整齐,带着夏英要出门的样子。 薛桃知道姑母想在平凉城内买几个铺子,若是这样坐吃山空也不知能撑到几时。 薛宝璋见侄女的好友来了,让夏英吩咐下人,给侄女院中送去点心和茶水,然后笑着对郝连婵道:“若是没事,晚上留下来用完膳再走。” 郝连婵有些讷讷的答应了,等薛宝璋走后,郝连婵万分艳羡的对薛桃道:“阿桃,你有没有发觉你姑母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韵,真希望以后我年纪大了变得和你姑母一样。” 薛桃笑的眉眼弯弯,她看着眼前俏生生的少女:“那你得把自己脾气改改,每天修身养性,就以你现在的脾气可能有些难。” 郝连婵的脾气和郝连大娘一个模样,平日看的时候端端正正,都以为是什么良善性子,实则若真是惹到她们娘俩了,能提着菜刀追着你满大街的跑。 郝连婵知道薛桃说的是实情,不好意思吐吐舌头。 两人再回到薛桃的院子后,夏月已经服侍孙香儿把醒酒汤喝下去了,两人无事在院子中吃了会儿点心,喝了会儿茶。 等到太阳西坠的时候,孙香儿才悠悠转醒,她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看着周围陌生的场景,发了好一会儿呆。 孙香儿醒后,三人又在院子中长吁短叹了好一会儿,孙香儿一言不发的啃着点心,眼睛有些红。 她吸了一下鼻子:“我想好了,若我阿爹阿娘真不同意,大不了我和郝连山私奔。” 郝连婵在旁边又重重叹了口气。 薛桃不赞同的摇头:“你们私奔又能去哪,人不能只想眼前,还得考虑以后,若真与你家人断了,以后出了事你去找谁?” 她阿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跟随薛君堂去了京城,和福州的娘家断绝了关系。 等到后来看清薛君堂的真面目后,她已没脸再回去了,最后落得个香消玉损的下场。 阿娘的悔恨薛桃都看在眼里,所以才会这样劝孙香儿。 孙香儿猛的站起,在院中烦躁的走来走去,她回头看薛桃:“阿桃,那你说我能怎么办?” 薛桃:“走一步看一步,若郝连山真的非你不娶,他就应当承受你阿爹的琢磨。” 郝连婵在旁边赞同道:“阿香,你不必心疼我兄长,他皮糙肉厚,就算孙大人拿鞭子抽他,不用等到第二天,他又会生龙活虎的。” 听到这话,孙香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神色稍缓,看起来不像刚才那样抑郁了,薛桃见机又劝了她几句,让她别想着走极端。 正当三人闲聊时,一个侍女走了进来,说夫人请她们去前院用膳。 等到了前院,薛宝璋已换下常服,手臂挽着披帛招呼她们入席。 薛桃好奇的问姑母:“今日有看到合适的铺子吗?” 薛宝璋脸色有些不好,她摇了摇头:“铺子没看中,倒是听牙人说了一些事,他说安固县有不少鞑靼的骑兵冲了进来,现如今两个卫所的将士正在前线抵御外敌,也不知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薛桃手中的木勺掉落在桌上,她咬了咬嘴唇,喉咙有些发紧:“那边果真有了战事?” 薛宝璋看到侄女紧张的神色,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周大人似乎说要去安固县那边。 她安抚侄女道:“你不用担心,安固县有周明硕将军在,我以前与他打过交道,是个有勇有谋之人,况且周大人也在那里,必然不会有什么事。” 薛桃神色有些不好,晚上没有吃多少,等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