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

03

【我不会把命运托付给别人，这样谁都不会背叛我】

纪明阳大概是真的疯了。

陈暻失神片刻后，淡淡收回了手：“你想多了，刚刚的话只是我的玩笑，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既然你已经打听到了我公司的位置，那就应该也清楚，我早就已经有丈夫了。”

纪明阳这个名字是后来纪家和秦家开始交好的时候，和秦家的小儿子一起换的名字。但是对外来说，人们最熟悉的名字依然是纪明阳的曾用名纪京，纪明阳这个名字，也就只在纪家里面叫得多了。

好在纪明阳曾改过一次名字，才让她现在能找到说辞。

果不其然，纪明阳愣在了原地，许久说不出话来。

陈暻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余光瞥见他仍然在沉默，忍不住伸手催促：“话也说完了，之后我会找人给你安排一份好一些的差事，之后……”

纪明阳充耳不闻，像是活过来似的再次抓住了她挥动着的手。

陈暻惊得一抖：“做什么？”

“您今天没有戴戒指吗。”

纪明阳静静地看着她手上空荡荡的无名指，陈暻不免有些心虚。

那件事算不上风光，所以两人结婚都非常草率，连个正经的婚宴，更不说什么婚戒了。

“这和你没关系。”

她说着就要再次将自己的手抽回，却被纪明阳握得更紧：“连婚戒都不愿意带，也就是说您和您丈夫的感情并不好。对吗？”

陈暻眉头一皱：“你有什么资格来揣测我的人际？”

“不然当初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得手，您也不会让我有第二次出现在您面前的机会，是吗？”

后悔就后悔在当初怎么就没狠下心，断了他的疗养设备，让他这辈子都再没可能站在她面前。

陈暻的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你自己都说了，当初是你自己对那杯酒做了手脚。”

“但您还是在这么多年后找到了我，对吗？”

纪明阳说的诚恳：“外界几乎没有任何您和您丈夫相敬如宾的消息。您要是真的喜欢他，怎么会来酒吧再找我寻乐呢？”

陈暻都有些佩服纪明阳的奇葩逻辑，此刻也不想和他多余争辩，只想抽回自己的手。

之前随口说的原本想用来羞辱纪明阳的话，却被当事人一本正经的当了真。这能叫什么事。

她渐渐真的变得恼怒了起来：“不劳你操心，我想做什么就做了。”

纪明阳抬头，看向她的视线像条落了水的狗似的可怜：“他那样冰冷无情的人都可以，难道我就不行吗？”

哪有自己骂自己的道理。

陈暻被这一眼惊得呆住了几秒，仅仅是这几秒地迟疑，也被纪明阳抓住了机会，扣着她的手心朝着她凑近了好几步。

“你那天晚上穿的蓝色毛衣和黑色牛仔裤，口红的味道有些苦，左肩上一有条手术缝合后的白色疤痕，腰和左手手心有一颗痣……”

陈暻一听就知道他说的事酒后那一晚的事情，但怎么也没想到，连自己都记不太清的细节，都被纪明阳记得一清二楚。

她脸上极力保持着镇静，耳根却慢慢红了起来。

纪明阳见她久久未回复，手越发大胆地抚上她滚烫的耳朵：“虽然我当初用了不堪的方法，但像您这么好的人，您的丈夫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够了。”

陈暻猛地站起身，脑子里“嗡嗡嗡”地响个没完。

她真想把纪明阳现在这个热情谄媚的样子拍下来，甩到过去那个冰山木头脸上看看。

不管是自己吃自己的醋，还是这幅当“心甘情愿”伏小做低的怜人模样，恐怕都能让曾经的当事人反胃到几天吃不下饭。

但很遗憾，纪明阳撞坏了脑子，不会有这该死的羞耻感，就只能让她这个明了一切真相的人替他无地自容。

她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才清醒过来，索性也顺着纪明阳的事：“你既然是来道歉的，我说过不计较当初的事情，就应该知足了，其他多余的承诺我没法给你，识相的话，就趁早消失在我面前。”

她想要离开，纪明阳却不依不饶地追着起身挡在她面前：“你现在说的是真心话吗？”

纪明阳脑子没坏之前，她就经常不明白他的脑回路了，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一股无名火直蹿脑门：“这很重要吗？”

“我没有以前的记忆，没法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如果是担心你犯下的错暴露的话，可以把所有事都归结到我的身上。”

纪明阳走向她，眼神急切地乞求着回答：“你在担心什么吗？”

担心什么？担心他轻而易举就可以毁掉她原本平静如水的生活，就像三年前一样。

自从知道纪明阳回来后，她就再也没有过过一个安生的夜晚，总担心下一步就走上别人的圈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