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逝去了
得,他属于那种无论如何糟蹋自己健康都丝毫不影响美貌的人。
不被岁月和病痛摧残的坚固的美好容颜,让她有些羡慕。
“要是不想吃,就不要勉强自己……”
凌疏迟疑地开口,昨晚他只是浅尝了那些食物,但是她能看出他在吃东西的时候眼中寂静无光,甚至带有……一丝对食物的厌恶。
如今她看不到他眼神,但是看到他再次微微张口,又咬了一口贝果,一个贝果竟然被他吃到将近一半。
她见状,紧绷的神经略微舒缓,但是知道他微微抬眼的瞬间,她看到他眼中隐忍的痛苦与反感,心里警铃大作,立刻出声道:
“你别吃了!别强迫自己……”
她的声音不知不觉有些大,她在歌剧里主要是抒情女高音,当她激动的时候,声音会有些刺耳。
他置若罔闻,闭了闭眼,用叉子取来鱼片,盯着看了一阵,准备强行再往自己口中放入一片三文鱼……
这鱼味仿佛成为真正的诱导剂,刚到唇边,他的脸色一变,整个人立刻狼狈地奔向楼下的洗手间,然后砰一声巨响,将洗手间的门关上。
那一声门响落下,室内又恢复了死寂,如果不是窗外还有风撼树叶的沙沙声,她甚至以为刚才的画面是她的幻视。
她脚步挪动,来到洗手间门口,能听到里面传来隐忍的咳嗽和干呕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一阵水声,那水声持续很久,但是从那声音的大小,很容易能分辨他应该又是急促地洗手,洗很多遍……
凌疏在门外,倚靠着墙壁,叹了口气。
她查过很多资料,只得出一个结论——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找医生……
但她猜测他应该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见医生了,因为如果心理医生察觉到他的自杀倾向的话,会给他开一些其他的药,甚至经过家属同意后去医院里采取强制措施。
但是她在与他见面的时间里,却没有觉得他已经病入膏肓,因为他好像依旧情绪稳定,而且将人洞察得很细致……
只可能他还在试图强行扮演一个正常人……
这样想起来,他夜深人静时,就是面对内心的时刻。
水声停了,她连忙直起身,等着他出来。
但是一分钟过去都没有一点动静,她又等了半分钟……
心中可怕的猜测慢慢滋生,她踩着拖鞋大步来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试探地问道:“你还好吗?”
里面没有任何回音,她有些着急了,继续敲门:“曲知恒!”
门霍然被打开,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后,他已经整理完,随着他一起出现的还有里面洗手液和香薰味道,但是他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
他还能行走正常,身形有些摇晃,只是此刻好像已经顾不得和她客套。
“你怎么样了?”她赶紧扶住他的手臂,隔着衬衫她能感觉到他消瘦到衣下的身形都发着空。
她稳住他身形,准备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却被他出手挡住。
“没事的。”他声音很轻,如羽毛一眼好像随时会被风扬起。
她扶着他,走到沙发上坐下。
他刚一坐下,整个人闭上眼,微微仰着头,紧闭双眼。
她帮他讲靠枕放下,建议到:“你要不躺下?”
“不行……”他气若游丝,却还能表达出坚决。
凌疏有些疑惑,猜测是不是因为他的强迫症。
“我不能让脸接触沙发……”
曲知恒的声音很小,她凑近一听才知道他在认真地表达这句话。
凌疏愈发没办法了,真正的强迫症患者,是不是死到临头也要把强迫原则贯彻到底。
她看他胸膛正常起伏,便知道他应该暂时不会出大问题,便坐在离他比较远的角落。
她心想,他有高度洁癖和强迫症,自己还是别坐在他附近了,不然会给他造成压力。
“你现在能入睡吗?”
凌疏看他紧闭双眼,很是疲惫,很轻地用气息悄悄问道。
“不能。”
看得出来他有些难受,但是嘴角竟然上扬了一点,似乎是觉得她总是很关心他的睡眠。
她坐着有些尴尬,说道:“要不我给你讲点故事吧。”
他不出声,她以为他在无声拒绝,正欲起身去收拾餐桌,却听见他忽然轻不可闻地说:“嗯……”
“给你讲个□□?”她掏出手机,准备把之前看得黑暗版格林童话找出来。
正常童话对于成年人来说有些幼稚了,这是她的考虑。
“……换一个吧。”他想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看向她。
“哦好……”她打开自己的阅读软件,发现映入眼帘的还是荒原狼。
“要不给你读一段《荒原狼》?”
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