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场是一个十二时辰盘
周子斐解开郭鼎的腰带,发现上面用藤条拴着一个很重的金属线卷,大家都说不上是什么,可是何荷认为既然他那么宝贝地藏在腰带里肯定是有用的,因此建议周子斐不要把它弄丢了,于是把它放在沙滩上。
郭鼎的衣服已经被血黏在身上,所以周子斐把他抱到水里,何荷把他的衣服从身体上剥离,花了挺长时间才把他外面的衣服脱掉,可是后来又发现他的贴身衣服也被血弄脏了,没办法,只能把他里面的衣服也给他脱了才给他洗干净。
然后把郭鼎放到任凤生编好的垫子上,好检查他的后背,看到一道大概五六寸长的伤口从他的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肋骨内侧,所幸伤得不深,不过失去了很多血,这从他苍白的脸色就可以看出来,而且,血还在往外渗。
何荷跪在地上,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琢磨着应该怎么办。用海水疗伤可以吗?她想起母亲以前给病人疗伤很多时候都用雪,但能不能用海水呢?她不敢肯定。
她望着浓密的丛林,想着要是她懂行的话,丛林绝对就是一个大药房,可是这丛林里的植物却都是她不熟悉的,但是她倒是灵机一动想到了玛梅芳给她擤鼻子用的苔藓。
“我马上回来。”她匆匆对周子斐说了一下就跑开了。
幸好,苔藓在丛林里随处可见,她在附近的树上拽了很多,用两只手臂抱着返回沙滩,把厚厚的一层苔藓铺在郭鼎的伤口上,接着用藤条把苔藓固定住,又在上面浇灌了些海水,之后与周子斐一起把他拉到丛林边的树荫下面。
“我想,咱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何荷疲惫地抹着额头的汗水说。
“很不错了,看起来你对疗伤还挺有一套的,这是你家族的遗传?”周子斐问。
“难说。”何荷摇着头,“要说有什么遗传的话,我身上遗传更多的是父亲的,而这种遗传只有在打猎的时候才最能体现出来,可绝对不是疗伤……”她微微笑了笑,说,“我去看看韦丽。”
她拿起一把苔藓当作抹布,走到韦丽旁边。她脱掉韦丽的衣服给她擦洗身子她也没有反抗,可是何荷看得出来,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何荷说话时她没有回答,而是更加紧张地说着“叮,当”
她究竟想说什么?何荷想,但是没有郭鼎的解释,何荷还是一无所知。
“呃呃,是的‘叮,当,叮,当。’”何荷敷衍她。
听到这个,韦丽好像平静了些。
何荷把她的外衣上的血渍洗干净,然后帮她穿上。她的衣服好像没有很破,腰带也挺好的,所以何荷又把腰带也给她系上,然后又把她的贴身衣服连同郭鼎的一起用石块压住,泡在水里。
在何荷洗衣服的时候,楼君霞与任凤生也走过去了,楼君霞已经洗得干干净净,而任凤生浑身结的痂都翘起了皮。
楼君霞瞥了何荷一眼,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然后大大咧咧地盘腿坐下,咕咚咕咚喝水,吃花甲肉,何荷把衣服晾好后也哄着韦丽吃了一点。
任凤生对楼君霞用冷静而客观的语气说起了毒雾和猴子的事情,但是略掉了最重要的细节。
大家都愿意警戒,让别人休息,最后决定由何荷与楼君霞来担任这项任务。何荷这么做是因为她已经睡足了,而楼君霞则是因为根本不愿意躺下。
她们俩静静地待在沙滩上,其他人则慢慢睡去。
楼君霞看看任凤生,确定他已经睡着了,然后轻声问何荷:“你们是怎么失去玛梅芳的?”
“在毒雾里。任凤生背着周子斐,我背着她,后来我实在背不动了,任凤生说他没法背起两个人,于是玛梅芳轻轻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径直跑到了毒雾里。”
"她是任凤生的指点师父,你知道的吧?"楼君霞用责备的口气说。
“哈?……不,我不知道,真的。”何荷说。
“她就像他的家人。”过了一会儿,她说道,只是这次的话里少了些敌意。
何荷看着海水拍打着石头。“那,你们和‘呆子’‘愣神’是怎么回事?”她问。
“我告诉过你——我是为了你才把他们弄出来的。申祖庚说,要是我们想和你成为盟友,就得把他们给你带来。”楼君霞说,“这是你要求他的,对吧?”
不,何荷心想。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谢谢你,非常感谢。”
“我希望你这声谢谢是真心实意的。”楼君霞充满厌恶地看了何荷一眼,好像何荷给她造成了生活中最大的拖累似的,那感觉就像是在一个家庭里,有个女孩正在被一个嫉妒她分去了父母之爱的姐姐恨着。
“叮,当。”何荷突然听到韦丽在她的身后说。她与楼君霞都不约而同转过身,看到她已经坐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丛林。
“好吧,她又来了……我睡了,你和‘愣神’一起警戒吧。”楼君霞叹了口气说道,然后走过去一下子躺倒在任凤生身边。
“叮,当。”韦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