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烤鸡钉到墙上
十二层的按钮上。 云梯门慢慢合拢,迅速上升。何荷觉得眼里有泪水开始聚拢,想着要在泪水夺眶而出之前赶快回到自己房间。 她听到有人在会客室喊她,但是她没有应声,穿过大厅,冲回房间,插上门的插销,扑到床上,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 我把一切都毁了!何荷郁闷极了。 她觉得,如果说自己曾经有机会的话,那么也被她射向大赛主管们的那支箭给打跑了。 现在,他们会怎么处置自己?逮捕?处死?割了舌头变成哑奴以后伺候九宫城的其他“血祭”?自己怎么就把箭射向了他们呢?当时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当然,自己当时并不是想射他们,只是要射烤鸡而已嘛,谁让他们对我不理不睬让我十分气愤呢?如果我真想射他们的话,他们早就该一命呜呼了。 不过,说到底,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自己赢的可能性也不大。他们怎么对我又有谁在乎? 何荷心里想了很多。但其实真正让她感觉到恐惧的是他们会怎么对付母亲和妹妹,家人会因为她的冲动遭受到多大的痛苦?他们会不会拿走她们可怜的那点家当,而后把母亲投入监狱,把妹妹送去善堂?他们会不会杀了她们? 如果发生了那样的事以后自己留在训练场当场道歉,或者笑一笑,表示这不过是个玩笑,也许他们还会对自己高抬贵手吧,可实际情况却是她傲慢无礼、昂首阔步地走出了赛马场。 何荷真是后悔不迭。 申祖庚与艾琳正在敲门,何荷大声喊着让他们走开。 她哭了至少半个时辰,然后蜷缩在床上,抚弄着丝质床单,看着太阳在九宫城缓慢落下。 开始,她以为卫兵会来把自己带走,可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却毫无动静。 何荷开始镇静了下来:看样子,他们还是需要通天宗的女“血祭”的,不是吗?如果大赛主管们要惩罚我,他们大可以堂而皇之当场就放出那里饥饿的动物来咬我,而且肯定不会给我弓箭让我自卫。 但是,她又有了另外一重担心:即便没抓我,那会不会给我打很低的分数?这样,所有头脑健全的人都不会资助我? 今天的训练是不公开的,在训练结束后,大赛主管们将宣布每个选手的成绩,观看者们会以此为起点在随后的整个比赛中下注。他们所给出的成绩从一分到十二分不等,一分是无可挽回的低分,十二分是高分,表明选手具有相当潜力。当然,分数的高低也会在“借口子”方面对选手造成很大的影响。 然而,成绩本身并不代表谁能在比赛中能赢,只是表明选手在训练中的潜力而已。在比赛场中选手的表现通常差距很大,高分选手往往在比赛一开始成绩就急转直下,相反的情况也有。 几年前,一个获胜的选手在首次评比中才得了三分而已。 虽然何荷的射箭技术还不能令人满意,可开始她还是指望能得到六七分的,但现在,有了这么一出,自己的成绩可能是二十四个人里面最低的了。如果在比赛中没有人能资助自己,那自己的生存几率就几乎为零了。这颇让何荷心灰意冷。 艾琳敲门让何荷去吃饭,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成绩会在今晚的纵横镜里公布,这些事自己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她洗了把脸,可是脸还是红彤彤的,挂着泪痕。 大家都在餐桌旁等候,包括边梓文和宁海珠。 不知道怎么回事,何荷真宁愿他们俩没来,因为不想让他们失望。想着他们在揭幕仪式上好不容易取得的成功,就那么轻易让自己给毁了,何荷吃饭时候只是低着头,用勺子小口喝着鱼汤,简直不敢看大家——特别是边梓文他们的眼睛,觉得鱼汤咸咸的,就好像是自己的泪水。 大人们在聊着明天的天气,何荷的眼光与周子斐相遇,他抬了抬眉毛,意思是,“怎么了?”何荷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侍者端上了主菜,这时申祖庚说:“好吧,聊得也差不多了,你们俩今天表现如何?不会很糟糕吧?” 周子斐抢先一步,说:“我不知道自己今天表现怎么样,我站在他们面前时,他们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好像在唱什么山歌,我投了几个重物,之后他们就让我走了。” 听到这个,何荷感觉稍微好些,周子斐虽然没有攻击那些大赛主管们,但是从刚才的语气来看,他也是很愤怒的。 “那么你呢,小屁孩?”申祖庚说。 听到申祖庚喊她“小屁孩,”何荷颇为恼火,她没好气地说:“我朝他们射了一箭。” 大家都停止了吃饭。 “你什么?”艾琳声音中透出的恐惧证实了何荷先前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