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
珀缇塔开始了她的管理员生活,她心情大好,悠闲的出现在教职人员的长桌旁,对着猫咪院长咧开笑脸。
麦格矜持的在不远处对她点头致意,视线于大厅内环视一圈,最终稍显犹豫的望着逐步靠近来的斯内普,“西弗勒斯……?”
斯内普一向很少在早晨时来到大厅进食,这次……
珀缇塔没忍住笑出了声,弧度大到日常被遮挡的尖虎牙都探出头来。经过昨晚的事,她竟没有任何躲避他的自觉,大张旗鼓的露出挑衅的笑颜等待着斯内普的报复。
而他的忍耐力又一次出乎她的预料,斯内普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顶着下颌上的五指印,空洞的睁着多夜没睡好(也可能根本没睡)的青黑双目毫无表示的在米勒娃旁边坐下。
见状她自是挑眉不逞多让,目光盈盈的落在自己弄出来的印子上,半好笑半提醒地伸出手指在自己光洁的下巴上戳了戳。
似是而非的热心里,带着仅斯内普能察觉到的侵略性,她关切而刺耳的嘲弄道,“喏,手指印,怎么没抹药。”
斯内普无声的侧脸,冷漠的睨了眼珀缇塔,没有回应。
他是第一位正面直视这名新来的教职人员性格的大怨种,只能说奥格登相当有个性。
有仇报仇,以直报怨,脾气不怎么样,却挺坚守某条他暂且不知下限的底线。
仅看冰山一角,他就知道她和当初在食死徒中的自己相似,属于极有天分的暴徒,给点反馈就开始无休止的试探。
难缠程度更直逼贝拉加卢修斯,疯狂又精明,对他来说,最好的应对策略就是彻彻底底的无视。
瞥到珀缇塔脸上带着的蠢笨笑脸,斯内普阴恻恻的扯了扯嘴角,想到与邓布利多的谈话,眼眸逐渐暗淡下来。
害死珍视之人,他确实没什么理由被好好对待。
他单手甩动魔杖,对自己释放恢复魔法,不理不睬地垂眼喝咖啡。
珀缇塔见斯内普慢条斯理的开始进食,无趣的将脸转开。她暗自磨牙。可恶,好没成就感。
邓布利多随即出现在大厅角落,他静静观察着珀缇塔和西弗勒斯的氛围。不算水火不容,好歹能在同一片地方坐下。
这就足够了。
邓布利多了解自己,他绝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所有的冥思苦想后,他在珀缇塔局于自己视野,明显浮于战事表面的记忆里,对凤凰社和食死徒的战局进行分析,得出了一个很符合自己作风却行事十分大胆的计划。
无非三种可能,可能性由小到大陈述,一是救世主足够强大让他完全放心退居,二是自己命不久矣必须提前布局,三则西弗勒斯真正背叛了凤凰社,投身伏地魔的阵营。
无论私心、期待还是就理分析,邓布利多都更愿意相信第二种情形。
如果真如这个大胆计划所想,那……局面绝对非常艰难,他不但将自己从布局者的位置上挪下,还将获胜那微不足道的可能性真正寄托到“救世主”身上。
凤凰社刚成立的时候他就知道,凤凰社需要深入敌人内部的双面间谍。
那大胆计划内最重要的一环,无疑是西弗勒斯杀死他的过程,足以抹去伏地魔对西弗勒斯全部的怀疑将他当作自己人。
邓布利多有些头疼,如果珀缇塔很早加入凤凰社成为核心成员,没准他能直接从她的表现中得出想要的结论。
偏偏得到梅林优待的有且只有这名后来居上的小姐。他心底庆幸她是……他们的拥粉。
他喉咙有些干痒,很多事情他不愿意让自己回忆,他和盖勒特年轻时的悸动早已消失,留下的只有针锋相对的遗憾。
年过百岁的老人看待事情的目光自然与珀缇塔不同,政客的身份即便他再唾弃,在适当的时候也不介意披上去维持他觉得正确的权利。
邓布利多不是不愿相信珀缇塔和西弗勒斯的为人,相反,他愿意给所有人机会去改变自己。
只是担子落在肩上,没有完美的继承人替他分担,他只能强硬地把本就不公平的事情……安置到不公平的人身上。
问心无愧吗?他苦笑。
自从阿莉安娜意外逝世后,他再也不敢扪心自问了。
紫色星星长袍的老头主动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在珀缇塔亮起的眸子下无奈又僵硬的坐着。
知道他们往事的人本就寥寥,女孩用敬仰的视线追随着自己,真是让他少有的坐立不安。
邓布利多自觉亏欠的太多,根本没有她眼里的那么好,他抱歉的看向斯内普。
该怎么间接告诉珀缇塔,西弗勒斯——这名从始至终都令邓布利多觉得极为抱歉的前食死徒,真的很可能是被她所误会的?
斯内普放下杯子发出嘭的声响,疲惫且狰狞地怒瞪邓布利多,眼里的凶恶把离得近的学生吓得心头一颤。
他不会把注意投到他眼中的人身巨怪上,刚才抬眼间猝不及防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