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产之地
,今日非让你进去蹲蹲,天子脚下青天白日偷东西,没王法了不是。”
却不料少年侧头张口就咬住他手掌,疼的他嗷的一声松开了手,少年立马见机就要溜,却被围观的行人挡去了出处:“看着也不小了,小孩子这偷东西肯定是不成的呐。”
眼见那商户怒发冲冠的又要来抓他,少年闷头就是闯,那势头吓的行人不由侧身让开,却还是不及商户眼疾手快扯住他杂草般的头发,又给他拖回去了,随即而来就是拳打脚踢,高声叱骂:“你个混小子,居然还敢咬人!你怕是活腻了!”
一时之间惹得骚动不停,不少人停下看热闹,嘈杂叫骂声也引得主仆三人停了筷子,虞娇探出头去,只瞧见着一个小孩似的人儿蜷缩在地,护住头忍着那商户的踢打。
先前的店内伙计正在二楼擦桌子,看着虞娇好奇,便开口说道:“客官,说是这贼子一连偷了这商户好几天包子,这才被人抓着了要去送官呢。”
夏至不由追问道:“那抓去送官,作甚还要打他呢?”
伙计抬抬下巴:“女公子你听,这不是咬了人嘛,看着这小孩也差不多岁数了,找份工也不是活不了,做什么做贼呢,也难怪遭了打的。”
红缨却是有些老道,看出几分不对:“这天子脚下,就算偷也不该偷包子呐,这不是吃不饱饭才做的事么?”
伙计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这几日却是有些这样的人,说是南边有些地界春时遭了蝗虫,导致这个时节没得粮收,也不知怎进了京城了。”不是其解的摇摇头又接待其他客官去了。
虞娇听着伙计说的话,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转头对着红缨说:“红缨,你去下边问问那商户,这小孩吃了他多少钱的包子,你一并给了,免了带去官府,然后把人带上来,我有话问他。”
红缨有些不解却是也立即起身下楼去了,夏至想问什么看着虞娇的神情也先住了嘴。
没得片刻的功夫,楼下的叫骂声停下,又见那商户神色磨蹭,抬起被咬破的手,红缨倒是立马就变了脸色,转身作势就要走,那商户才急急忙忙的低着头,松了抓着小贼的手。
红缨从袖中拢了铜钱出来,商户掂量着才满意离去,人群慢慢散开,红缨领着少年进了酒楼,在楼下又停了片刻,这才带了上来。
待到虞娇看见少年时,少年衣衫还是褴褛脏乱的样子,脸上和手上却是都擦洗去了灰尘,头发错结丛生,也都找了个发带束冠脑后,虽还是不整却干净了许多。
虞娇不由对红缨这个帮手默默点头,王氏给她安排的人贯是在商路行走四方的,对这些外事的处理方式,远远不是夏至忠心可以比的。
少年在人群中显得孤弱无依,单拎出来站在虞娇面前时,虞娇这才发现居然比虞昊虞枫还高上少许,只是瘦了一些,洗净的面容清俊,眼目明亮,露出来的胳膊上边青紫未退,看着也不像今日这一点伤痕。
虞娇正在瞧看他的时候,少年眼睛也是正视看着虞娇,站姿微步外开却不见拘谨无措,静候一会不见她说话,反而先开了口:“承蒙女公子出手相助,不知女公子又有何事要问。”
声音如山间流水清悦纯净,倒让虞娇呆了一下:“呃...啊?哦...咳咳,是这样的。”
那没移开的眼神和磕绊的声音让红缨都有点侧头不忍看,夏至才缓觉:姑娘莫不是相看上了吧?这一想法席卷上头时她瞪大了双眼看着姑娘,虽风气尚开,可姑娘还小啊,不会的吧!
虞娇不知身侧夏至的想法,理理思绪开始问道:“你是从哪边来的?”
夏至内心惊叫:这就问贯籍了?
少年不解却是回道:“家在陈州,淮阳郡宛丘人氏,姓卢名子尚。”
虞娇有些讶然,又接连发问:“那么远走过来的?家中几口人?是结伴而来京城,还是自己一人?”
夏至感觉自己如河道边的垂柳,摇摆漂泊似下一秒就要随风而去,这就盘问人家家底了吗?天爷啊,她虽觉一病而起的姑娘有些不同,却只道是父母在其侧而有的不同,这如今都可以这么大胆了吗?
卢子尚面色有些神痛,回道:“走路近一个月而来的,家中已无人,带着一名...幼时好友。”
虞娇也看出问到人家伤心处了,换了个话题:“淮阳地界近黄河流域,又地势平坦,除了涝灾,历来都是富产之地,你这又为何一副逃难的模样?”
卢子尚不由低声道:“前些年自是好的,地多粮多税务轻少算不得什么,而今年春时就遭了蝗灾,也不见有官衙来管,到了如今秋收的季节,官府不开粮库,不下灾粮,市面粮铺一涨再涨,也无人去管,而粮税竟还翻了一倍,寻常农户存粮尚也不多,早已粮缸见空。”
说起这个卢子尚怒意渐起,才似有了一丝少年意气:“我家本还尚可,也布粮施粥行善,可不料家中出了内贼,是以双亲也在这灾中丧命,听闻现圣上是个贤明爱子的皇帝,如此我要进京来问问,为何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