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后经暗桩沿途跟踪确认该消息的真实性。上柱国在确认消息之后，让暗哨联系小皇帝，告诉对方北璃军愿意为他提供庇佑，护他安全。”

“两方确认接头细节之后，上柱国担心消息走漏，便带着我与少将军以及五十名亲兵秘密前往汇合地点。”

“还记得，那日突然下起了暴雪，我们在雪中等了一个时辰，可璋国小皇帝始终并未如约出现，当上柱国决定返回的时候，我看见……”

大雪漫天，远远地南伐军的铁骑冒雨奔袭而来，上柱国发现情形不对立即下令撤离，可前来的南伐军铁骑足有百余众，很快便将他们包围起来，就这样，一场绞杀开始了。

滚烫的鲜血撒在雪地里，放眼望去整片雪原都像是被染红了。上柱国带的亲兵各个骁勇善战以一敌十，大家拼死突围眼看就能突破重围，身后却又冒出了一群百余众的黑衣人，这些人擅长刺杀，出手一击即中，而此时上柱国带来的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不知拼杀了多久，兄弟们一个个倒下了，上柱国……上柱国身负重伤…他命令我护送少将军杀出重围...少将军不愿...我死死地拉住他...我们突围了数次…最后…我与少将军虽合力将黑衣人的首领斩杀…可最后…我看见少将军…倒下了……”

“李旬有愧上柱国嘱托、没能...没能护住少将军……”

壮硕的男人掩面哭得像个孩子。

青淼忍不住看向窗外，死死地咬住嘴唇，无尽的悲伤像这黑夜笼罩了她。静静地看着那升起的明月，恍惚间似是看到了那场满天的大雪、抛洒的热血，还有父亲和哥哥担忧不舍的眼眸。

过了许久，青淼平复了心情，沙哑的开口，“李叔之前说动手的人除了璋国南伐军还有璃国皇室暗卫，想必就是后面出现的黑衣人了。”

“嗯。”李旬抬起胳膊擦了擦脸，又将手在衣摆上蹭了蹭，才慢慢地将衣领扯开，将缝在内衬腰部的暗兜撕开，将里面他藏了四年的东西那了出来，递给青淼。

这是……圣上暗卫首领的令牌！

认出上面的花纹后，青淼豁然看向李旬。

这就是她苦苦找寻四年的证据！

“也许是上天也不忍看到真相就这样被埋没了，那日我被压在尸堆里昏迷了许久，再醒来璋国军队已经退去，暗卫们也将战场打扫好了，只留下北璃军和北璃战马的遗体，大雪很快将原本惨烈的战场覆盖起来。可他们没想到，我和少将军在与暗卫首领搏杀的时候，趁机夺下了他的令牌。”

“我站在血红的雪地里，看着……原本想无论如何都要将上柱国和少将军带回军营，可突然想到黑衣人的身份，这面令牌……那是圣上啊！北璃军誓死效忠的圣上啊！”

“自上柱国带人出营整整四个时辰，北璃军迟迟未来救援，我不知这场截杀究竟有多少内应，眼看就要天黑了，远方传来了狼嚎声。我只能咬牙离开，往雁归城跑去……”

“最后我昏倒在城外不远处，一个在璃璋两国边境跑商的商队救了我，我便装作被截杀的璋国商队中的车夫，跟着商队的掩护去了璋国边城，后来想办法混进了南伐军，想找到南伐军与圣上勾结的证据，可是……”

“可是，您没想到，璋国政乱是真的，小皇帝被逼出宫逃亡边境也是真的。”

“是、我混进南伐军营不久，原本统帅南伐军的厉王慕容毅便被摄政王慕容驭以叛国罪车裂而亡了，厉王的亲信也都被血洗。但是我有预感厉王手中的证据一定还在！”李旬笃定地说道。

“证据八成是在那上位的摄政王慕容驭手里。”

青淼点头接道，“圣上勾结敌军截杀本国重臣，这样的消息一旦公布出来璃国必然军心大乱，如此好用的打击敌国军心的东西，怎能不好好的保存起来。”

“原本我是想趁这次摄政王巡视南伐军的机会，回到他的身边再想办法拿到那封密信的。”李旬看了看青淼苦笑道，“不成想被小姐您发现了。”

青淼眼神一闪，“无妨，会拿到的。”

“上柱国如果能见到小姐如今的样子，一定会很高兴的。”李旬看着青淼若有所思的样子，恍然说道。

青淼抿抿唇，看着李旬。“李叔四年来辛苦了，剩下的就交给青淼来办吧，您先好好休息。”说着吩咐如娘妥善安顿好李旬。

李旬知道青淼时间有限，他也的确累了，便点头起身，跟着护卫准备离开。

“小姐！”李旬回头看着月光下青淼挺拔的身姿。

“属下知您要顾全大局，为北璃军也为百姓。不过您不必为难，属下本就是已死之人，苟活于世就是为了报仇雪恨。那令牌属下揣在怀中四年，那个雪夜属下从未忘记。”他脸色狰狞，充满戾气，当年英姿飒爽的马上英雄似乎早已死在那场大雪中，再也不复存在。“等您拿到那封密信，证据确凿，属下就去手刃仇人，去替上柱国和少将军和那夜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