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个简单的
“ 妾身是说,陛下也该有个皇后了。中宫无主,朝野非议甚多,臣妾微贱,不堪母仪天下、教化万民之职,膝下又无所出,辜负陛下良多,陛下也该早做打算了。”秦卿心气不顺,故意作态,还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拭了一把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晋阳大长公主如今年纪大了,说话难免有些糊涂,阿卿姐姐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顾淼有些急,心里怨怪自己傻,明知道大长公主对秦卿一向不待见,为什么偏偏让她去送,早知会惹得贵妃说出这些话来,还不如他自己去送,让秦卿在这儿等着呢。
“放不放在心上又如何?大长公主并没有说错什么。御史的折子,臣妾也是见过的。总归是臣妾德不配位,不堪重任,可万万不能误了陛下家国天下的伟业!”秦卿说着,竟还真生出了几分委屈 ,赶紧趁着眼里氤氲出的泪意,愈发的拿腔拿调起来。
顾淼想要去安慰她,犹疑地抬起手,还没伸出去,又放下来,避开贵妃盈盈的眼波,默默埋头吃了口菜,看起来多少有点心虚。
“宿主,你为什么不抱抱她呢?根据我的经验,在攻略对象难过的时候,亲亲抱抱举高高,贴贴蹭蹭么么哒,最拉好感度了。”
“朕并无选妃立后的意思,已经与她说了多次了,她在长公主处受了委屈,朕不是不心疼。可如此做派,分明就是在无理取闹,朕虽不在意贵妃骄纵,却不能惯坏了她,以免日后移了性情,变得不讲道理了。”顾淼对着系统冷静分析。
系统:……明白好感度为什么这么低了,拿理智来谈感情,可不是一败涂地么,哪怕说句老土的“此乃朕之家事,与旁人无关”,也好过这样的冷场吧。
“你不了解贵妃,她若是真的生气难过了。可不是这副样子,不信你测一下她的情绪。”顾淼非常自信,系统不会比他更了解秦卿。
“好的宿主。经检测,攻略对象秦卿情绪基本平稳,有点生气,但不多。”
真的有点生气?顾淼惊讶。
“宿主,你确定你了解攻略对象吗?”
顾淼:……可能也不是那么了解,但是她在气什么?
秦卿当然不是气大长公主说要充实后宫的事,说实话,别说是多一个皇后,就是再多三千佳丽,只要她的地位稳固,就并不在乎这些,无非是多点麻烦,她相信自己应付的来。
她是没想到顾淼是这种回避的态度,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倒不是气他不会哄自己,而是气他做了几年皇帝,有时候还是会露出心虚的神色,既不会安抚,又不敢争执,装傻充愣也做不到,如果地上有沙子,顾淼能把头埋进去吧!她真是白教了!
好好的一顿饭,两个人吃得索然无味,福公公看的心急如焚,只好仗着资历,不顾规矩地主动开口劝解,试图调解气氛:“我的娘娘欸,咱们陛下待您的心,您还不明白吗?这又是何苦来哉!”
秦卿自不会继续对着顾淼生气,她对自己的地位很是拎得清——目前全靠顾淼宠爱,所以福公公递了梯子,她也立马就坡下驴,顺着福公公的话往下说:“陛下待我好我是知道的,是我一时想岔了,陛下不要与我生气,好不好?”
顾淼自然满口应是,两人又就今天的朝议谈了一会儿,一起骂了几句那些不省心的朝臣,便和好如初了。可惜一个还有折子没批完,一个还有宫务要处理,对着闲淡的秋光,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在停云阁歇了一会儿,还得各自上工去。
顾淼去了御书房,秦卿回了春禧宫。
“金蝉呢?”秦卿端起小宫女奉的热茶,浅饮了一口,是恰到好处的温热,果然还是自己宫里舒服,样样都合心意。
“金蝉姐姐在偏殿陪娘娘的客人,奴婢这就去唤她过来。”
“且不急,你可知那位客人如何了?”
“金蝉姐姐伺候着用了午膳,这会儿正陪着说话呢。”
“请她二人一并过来吧。”
“是。”
很快,金蝉就带着周夫人过来了。
“臣妇见过娘娘。”这位周夫人人的礼仪亦是无可挑剔,让秦卿想起宁安翁主来,这些世家贵女的做派,她这辈子也学不来。
“周夫人请坐,今日进宫,所为何事?”秦卿开门见山地问。
“些许家事,原不该叨扰娘娘。只是我的父母皆远在老家,兄长外放也不在京城,放眼望去,偌大一个京城,除了两位指望不上的远房族叔,我竟已是无忧无靠之人,万不得已,才拿了娘娘当年赐予的信物,厚颜求助。”
周夫人说着,渐渐哽咽,双眸微红,眼角垂下泪来:“我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周桥那厮,忘恩负义,竟有意谋害我性命,给他的外室腾位置。还请娘娘救我一救!”
“竟有此事!”秦卿大惊,“本宫一向听闻你夫妻二人恩爱无比,那周桥如何竟有了外室?当年你放弃入宫,本宫与你信物时曾承诺,若有难处,一定相帮,你不必顾虑,且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