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孤月

殷兰修轻笑，他知道，但这样的苏重宁无比迷人。

“没关系，随你的心走就好，我现在也在随我的心走，这并不冲突，我尊重你的选择，也希望你尊重我现在的选择，人嘛，总是会变的……”

殷兰修为说出口的话藏在心底，唯有走向你是不变的，他的原则永远跟随她。

苏重宁盯着他的泪痣入了神，“我尊重你。”

“那从前我们如何相处，今后我们还怎么相处。”

“师兄，如果我忽略你了，你要告诉我。”

“我会的，”殷兰修眼里闪过狡黠。

“今晚除了我的事外，你还有心事？”

苏重宁点点头，“阿悠派人全东夷搜查兰烬，没有结果。甚至连奇怪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你怀疑，兰烬可能已经不在东夷了？”

“对，日子一天天过，救下兰烬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明日我还是要出去一趟。”

“我陪你？我在东夷产业不少，或许对找到兰烬有帮助。”

苏重宁一想，点点头。

——

次日。

苏重宁和殷兰修早早出门，可街边摆摊得更早，他们还少有地碰见胭脂水粉铺。

殷兰修被精致雕花吸引，但苏重宁直接从胭脂铺边掠过，用明镜目和通天耳仔细探查东夷的处处，堪称地毯式搜索。

殷兰修叹了口气，目光追随苏重宁，轻轻跟在她身边，不给她添乱。

一早上，毫无收获。

坐在殷兰修的商行里吃着精致的午餐，苏重宁却没什么胃口。

“最近，东夷有一青楼横空出世，要不下午去那里看看？”

“青楼？兰烬一男子会在青楼吗？”

“或许呢，魔修阴晴不定，摸不准的。”

苏重宁搅了搅手中的筷子，脑子乱成一团麻，一丝丝线索缠在其中，找不出。

殷兰修见她吃不下，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继续道：“今夜，是烟云香楼花魁第一次表演的时候，我打听过了，见过她的人消失不见，没见过她的人对她异常痴迷，这本身就透露着不寻常。”

苏重宁灵光一现，“我知道了是，早上我用明镜目时，一缕缕香烟飘入人的身体，特别淡，淡到几乎看不清。”

“那个源头……是烟云香楼？”

下午，两个人跑到布衣行。

“我觉得那件黑的好，又酷又帅。”苏重宁拿起黑色男士长袍，生硬地套在自己身上，“里袍懒得换了，里面是夜行衣，晚上好行动。”

她又从缩地袋中掏出一件夜行衣，“新的，换上，晚上有状况，行动利落。”

殷兰修乖乖地换上衣服。

惹得苏重宁想拒绝他同行的话噎在嘴里，殷兰修说青楼她没去过，不了解规则，尽管他自己也没去过，但经商多年，基本行情还是了解的。

说得苏重宁无法拒绝。

“说好了，晚上，你在前面稳住，我去后面摸一摸。”

殷兰修眼睛湿漉漉的，乖巧极了，“我知道。”

苏重宁觉得殷兰修变了，哎。

夜幕降临，烟云香楼彩绫纷飞，软香玉骨，娇笑挑逗。苏重宁拉着殷兰修大咧咧地跨进楼中，十足的男人气概。

老鸨见两人气度不凡，立刻迎接上来了，“两位客官，喜欢我们楼中哪个姑娘啊，我去喊她来。”

苏重宁大声道：“我们要最好的那个。”

老鸨听了一笑，“我们这里没有不好的姑娘。”

苏重宁小声问殷兰修：“那个花魁叫什么来着？”

殷兰修看她一番操作猛如虎，小声笑道：“孤月。”

苏重宁背后给了他一肘子，面上却装着男人色急的样子，“当然是孤月姑娘啊，谁不知道孤月姑娘是你们烟云香楼的招牌。”

“这……姑娘晚上有表演，不便接客啊，这样，若是公子今日出钱出得最高，我一定让孤月陪你玩个尽兴。”

苏重宁恶心得要吐了，什么玩个尽兴，是一点没把女人的尊严放在眼里，就算是妓女，也应该有拒绝的权利。

但苏重宁也理解她们的苦衷，尊重众人的选择。

殷兰修知道苏重宁不喜，怕再拖她忍不住提剑把这里砍了，连忙扔出一袋钱，“我们要视野最好的一间包厢，先不用人陪了。”

老鸨颠着金子的重量，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这边请，这边请！”

坐在最中央的观看包厢中，苏重宁道：“给她那么多，便宜她了。”

“知道你看不惯，但青楼对有些女子来说是唯一的去处。”

苏重宁知道殷兰修的意思，东夷青楼产业发达，最喜从小培养，分门别类，粗养精养都分得很明确，就连大家族的瘦马也喜欢来青楼搜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