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
逆期,总是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她。尤其是郑女士在高龄生下小儿子之后,突然觉醒了母爱,她更是觉得自己像被抛弃的狗一样,怼天怼地怼空气。
人总是越没有什么越强调什么,高中时她从入校起,作风就格外高调。明明生了一副可爱模样,男女通杀,偏偏闹得班上十个女生九个看不上她。她在的高中要求比较严格,没有特殊情况,学生必须住校。学习生活都要在一起,不免得就划分起了阵营,以成绩为界限,成绩好的一堆,成绩差的一堆。
班主任那时候看她乖巧,想着让好学生带带她,大手一滑给她分到了好学生的宿舍,八个人,就她一个是差生。江望舒也不爱跟她们一块玩,除了非必要时刻,也一般不搭理她们。而不合群,就意味着是异类。女生之间,免不得磕磕碰碰,闲言碎语。江望舒不止一次听到其中一个室友跟其他人吐槽她多么难相处,甚至还有一些莫须有的夸大。
那时候虽然她叛逆期,但她也不傻,公开闹掰也没什么用处,只是让孤立更光明正大。但她也不是受气的性子,蔫坏的她想了一个招,她找了那个女生喜欢的男同学。男生其实并不懂女生之间的猫腻,女生被孤立,他也不会想是对方做了什么事,只会觉得被孤立的女生很可怜,尤其是当被孤立的人容貌姣好,怜悯之情只会成倍增长。
江望舒其实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拜托那个男生帮她在食堂带早餐,帮她打水,偶尔当着那个女生的面打闹过几次,足以把那个女生气得闷在被窝里哭。当然也不是没有断情绝爱一心只读书的女生,只是此类女生学习时间还不够,哪有功夫招惹江望舒这个祸害。于是,此方法无往而不利。
长此以往之后,她也在女生之中出了名。
当时班上的第一名是个女生,特别看不惯她。只是第一名有第一名的傲气,从不在背后说她小话,只是当着面对她嗤之以鼻。有着老师当靠背,就连讽刺也是堂堂正正的。
也有女生问她不害怕江望舒报复她吗?第一名虽然是第一名,但却不是学习脑,而是恋爱脑。跟她关系亲近的同学都知道,她考第一只是为了向她喜欢的人看齐。那人离她太遥远,她只能以这种方式揣摩他的生活。
第一名不屑道:“那这次她踢到铁板了,那个人别说喜欢她了,就是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江望舒起了兴趣,她同桌的女生在周一晨会时跟她讲第一名的八卦。,优秀学生代表在台上发言,语调不疾不徐,嗓音像极了深夜电台,也许是这份舒服让站着的同学都安分了下来。
同桌压低了声音说:“那个男生是高三的学神,常年挂优秀榜那种。听说参加竞赛已经拿了保送名额了,但是因为专业不是他喜欢的,所以他放弃了。”
江望舒不以为然地嗤笑了声:“书呆子,没意思。”
同桌又赶紧补充道:“长得也很帅,听说家里还很有钱。贴吧里还有专门为他开的一栋楼,全都是他的迷妹。”
“有多好看?”
“你抬头,向前看。”
她不明所以,前面除了一个个人头,就是在台上演讲的学生代表。她站的太远,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形,依稀能辨出是个男生,身姿挺拔。
“难道就是他?”她问道,身旁的人却忽然没有回声。
班主任黑着脸:“别找了,我在你后面呢!又是你,每次升旗你都躲后面跟同学说小话,说你多少次了!你给我站咱们班最前面去!”
江望舒吐吐舌头,乖乖地往前走。越往前,那人的身影越清楚。待她走到队伍最前,男生的演讲也到了尾声。他将稿件收好,抬起了头。那天的阳光有些眩目,而站在光下男生也如阳光般耀眼。
男生清越的嗓音从音响中传出:“我的演讲到此结束。演讲人:高三一班,陆白榆。”
江望舒站定,眯了眯眼。男生拿着东西下了台,回队时刚好从她身边路过。同样一身蓝白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像是校园风海报写真,衬得一边跟她搭话的男生像猴子一样。只是他旁若无人走路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欠扁,目无下尘的样子很是傲慢。
不愧是假正经第一名喜欢的人,原来是个BKING,不过长得确实很好看。这就是江望舒对陆白榆的第一印象。
至于陆白榆,那天阳光确实有些刺眼,读了半天稿子的他口有些干。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连余光都懒得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