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客之事,还需母亲费心筹备。”
魏枞说罢便向母亲告退离去。
魏夫人在后殷切地巴望着,手中的帕子绞了又绞。
临到门口,魏枞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道:“天气渐寒,母亲记着添衣。”
不过是随口说的一句话却让魏夫人潸然泪下。
魏枞心中自是知晓母亲的期盼,但有些事情并非可以用孝道来屈从,十年前他已犯过一次错,也深知有些错一旦犯下一生都无法弥补。
宿醉的后果便是头痛心烦,此时廊下两只雀儿啾鸣不止,他只觉头更痛了,揉了揉太阳穴,随口道:“我昨日是怎么回来的?”
卫延回想起昨日自家郎君的狼狈样子,小心地觑了一眼,道:“是苏娘子送您回来的。”
“苏娘子?想不到她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竟这般有气力!”魏枞常年习武,身量又高,便是成年人也未必能将他背几里路。
卫延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道:“那个……那个苏娘子是把您……拖回来的。”
他说罢便感觉周围的温度都冷了几分。
魏枞脸色很是难堪,怪不得他今天起来发现身上多出了很多细小的伤口,俱是擦伤留下的痕迹。
“还有呢?”他瞪了卫延一眼,就听卫延小声道:“您还吐了苏娘子一身。”
魏枞抿了抿唇,脸色更加难看了,他脚步一转便朝着静怡轩的方向行去。
檐下竹帘被风扣得沙沙作响,翠绿的枝叶遮住了弄啭的黄莺,雕花窗格内现出一道儿纤细的身影,她穿着件鹅黄色撒花烟罗衫背对着窗子,在身前的长条案茶桌前忙碌着。
待走得近些了,魏枞方才嗅到一缕甜香。
脚步声响起的时候,苏枳以为是青杏回来了,并未回头,只翻捡着纸包里的苹果蜜饯,前几日摘的那些又红又大的苹果被她晾晒、腌制了一大罐苹果蜜饯,她忙着挑选出品相好的装进一个精致的青瓷罐里,时不时还往自己口中塞上一个。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含糊不清地边说边转身:“青杏,你也尝尝……”
话音落下之时,她抬眼看见了来人。
魏枞就站在她半步远,目光清冷地望着她,而她手中那块甜腻腻的苹果蜜饯已送到了他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