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结金兰
教尚云明沏难辩是赞是贬,他目光定于张怀贤上挑的嘴角,轻声试探:“张兄……这是在奚落我?” 张怀贤闻言一怔,忙收起上挑的嘴角,两臂僵直搭于一处,状似作揖,正色道:“虽某不才,但愿尽星光之微,垂拱节使皓月之明,兴绵薄之风,助节使博翅以凌云。” 尚云明沏眉睫一抖,激动起身,半蹲于张怀贤毂车前,两手搭上张怀贤肩头。 他就近看张怀贤清俊的脸,冷却的凤目里,复又燃起炽焰。 双手缓缓下落,揽住张怀贤腰,将头埋入张怀贤胸口,轻唤:“得一兄长……尚云明沏余生足慰!” 尚云明沏确实难抑激动。 年前,他特意挑了个好日子,将满腔抱负诉与老师听,却被老师骂足一月,日夜不歇,骂得他头昏脑涨。 “我教你知景唐、慕景唐,是欲你将来得居高位,与景唐为善,却没想教出一头心比天高的恶狼!欲取景唐,还欲我佑你?尚云明沏,你做什么黄粱美梦?” “你等茹毛饮血的西阗蕃蛮,不配染指我浩浩景唐!” 须发皆张的老师立于院中,白袍怒扬,骂出的话,如同漫天的风雪,寒彻他的心。 他配,他必然配! 他有上九天揽月之志,却少一架登天的梯。 短短半年时光,张怀贤于他面前不过小试计谋,便能让他从立氏堆里杀出,进而立足。 虽他不知张怀贤否是天梯全部,但至少有一截是! 张怀贤垂睫下看,淡看尚云明沏如墨的头顶,目风微凉。 蓦地,他一皱眉,低呼:“咝!尚节使,张某肋骨也断了三根……” 尚云明沏闻听,慌忙松开手站起身,面色疼惜道:“兄长为我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