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
原当是祸,竟然是福。
暮星河喜滋滋的逛了她的雕梁画柱的新院子,轻声喃喃,“七房妻妾,殿下为何独独带了我?”
经此一事,婢女们也另眼看她。
静芙搀着她路过小园曲径,笑着说:“想是娘娘在校场上艳压了群芳,殿下就发现娘娘的好了。殿下可从来没带过任何妾室出门。”
暮星河在桃树下红了脸颊,伸手摘了个鲜嫩的桃子。
而于菱月一人在屋里养伤不得劲儿,溜出了屋子,瞎逛到一片假山石前。
这片山石比人高,看不见另一头,通过一条暗道之后豁然开朗。
好大一片莲塘,莲塘中有一艘小船,船上的人抡起袖子在摸莲藕。
“什么人!”
没等于菱月看仔细,持刀的护卫们把她围了起来。
船上的人闻声转眸,看见她,喜出望外的挥了挥手,“锦念姑娘!”
护卫们马上识趣的给她让道,于菱月好奇的上前,倚在石栏边,看他摇船过来,跳上了岸。
“楚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楚寻风抡下了袖子,整了下衣衫,塞给她一只带茎的莲蓬,“这是我的府邸,我当然在这里啊!”
“这不是……”
楚寻风指了指那片石林,“我跟太子是穿一条裤衩的好兄弟,比亲兄弟还亲,府邸就建在了一块儿,那片石林隔开了两个院子,但也方便了来往。”
于菱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楚寻风剥开了一个莲蓬,扔了个莲子在口中,嚼了嚼道:“婢女侍卫是不能窜来窜去的,不过我能跟我府中的人都打个招呼,是你来就别拦。”
于菱月笑了笑道:“即是如此,我就不该窜来窜去的,得赶紧回去了。”
她行了一礼,便往山石中回去,楚寻风拽住了她的手腕,“没事!天塌了我担着,我带你出去玩玩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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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兮还没坐安稳,萧鹏宇就找上了门来。
萧鹏宇在太子对面坐定了,一脸凝重道:“殿下,我那妹妹派人送信回家了,父亲托我来问问你,蓄意撞伤她的婢女如何处置?”
傅君兮合上了手中书卷,淡淡道:“这婢女是替太子妃上场,馨儿对她动手是打太子妃的脸,于理不合。”
萧鹏宇蹙了下眉头,“只是个婢女而已。”
傅君兮沉默了下,只静静看着他。
被看了会儿后,萧鹏宇也心有不安,缓缓道:“我这妹子是有些骄纵了,不过说到底,太子妃是罪臣之女,陛下不喜,你从小也讨厌她,找个理由废了就成。”
傅君兮将手中书卷沉沉一放,腾起凉风叫萧鹏宇心头不安。
“谁说我讨厌于菱月?”
萧鹏宇错愕得绷直了身子,“你不是……”
傅君兮提了提嘴角,淡淡道,“我今日也给足了萧馨儿颜面。这么件小事,还得劳烦萧将军费心,劳你费力,你这个妹妹有点儿闹心啊。”
语气虽云淡风轻,言辞间俨然不耐。
萧鹏宇低头,话锋急转,“父亲也认为馨儿不够贤淑,三妹萧兰儿还算可人,父亲有意……”
傅君兮摆了摆手,“当年我与阿月定下婚约,于府不久就遭了灭顶之灾。你把此话说与萧将军听,这其间的道理他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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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鹏宇忐忑不安的话把此话转告给父亲。
“父亲,太子是不是在警告我们?”
萧将军摇头,精练的眼神里闪烁着明了的光芒,“于府当年势头太盛动摇皇权,还占了太子妃之位,才致灭顶之灾。太子这是提醒我们不要重蹈覆辙,毕竟陛下还在皇位上。”
萧鹏宇听得云里雾里,不甚明白。
萧将军坦然一笑,“太子这话实诚,眼下我们萧,秦,楚三氏,太子无论宠了谁家女儿,母家的高土必然要被陛下松一松,咱们的确不能去做这个出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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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中,满桌的琳琅珍菜,于菱月抽了下嘴角,只觉得这幅做派实在浪费。
楚寻风献宝似的问她,“怎么样?好看吧?味道更好!”
吃着聊着,于菱月刻意把话题挪到太子身上去,“听闻太子与太子妃从小就有嫌隙,是否难以缓和,太子至今记仇在心?”
楚寻风摆了摆手,“不觉得,太子要是真讨厌她,就不会为她求情了。你不知道太子这个人,是嘴硬心软的。”
“嗯?”于菱月竖起了耳朵,“求情?”
楚寻风嚼着肉,喝了口酒,说道:“我原本也以为太子爱欺负她,是讨厌她。直到于府遭了灭顶之灾,太子在乾清宫前跪了两日,才换回太子妃一条命。”
于菱月心中咯噔了下。
楚寻风继续道:“那一年的雪是真的大,他在雪地里跪伤了腿,此后每年冬天都